唯独这位少爷,是他寻求章鱼群庇护隐藏时,那些章鱼塞给他的异类。一看就知道与其他人不是同一种,他自己还傻兮兮的,总是学人家张牙舞爪。
不能动,得忍着,要哄。
但是又很软,于是哄着哄着,就被同款小触手缠上了。
缠上以后就闷头闷脑的裹人一脸,认为被他缠住的就是他的人类了,他的人类比他更弱小、更可怜,是需要他保护的。
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人类跟他们整个族群都不是同一类,可能给他们带来灭族之灾——甚至只这一个人类,就能杀了那些宠着他的章鱼。
“山南?”
夏亭听闻他呼吸又变,出声试探,打断了他心底缓缓滋生的另一股恶念。
沈山南动了动,夏小少爷松口气,缓缓将人放开。
沈山南低着头,声音微哑:“五年前。”
众人微怔,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五年前,他在苗疆见过这些科迦人。
那是龙门教总坛被付之一炬,全教消失以后。
从龙门到西藏阿里,四千多公里,寻常根本不可能来往。这些科迦人是来寻旧址善后吗?还是其实沈山南身边,一直有龙门教的人,只是总坛迁址前,这些苗族人混杂在南疆不曾暴露?
五年前,沈水北近二十岁,他极大可能早已进入龙门教。
是他吗?是长期的监视?还是不巧的偶遇?
沈山南恐怕就是意识到了这点,才会陷入狂躁,虽然他的狂躁外表看不出来。
夏亭等人脸色也都不太好看。不过此时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不能乱了自己阵脚,便道:“先回去吧。”
褚言将这包东西又塞回山崖峭壁里,准备临走时再拿上——他浪荡惯了,每到一处,就总是寻个隐蔽的地方先将“行李”藏好,至于他自己,两手空空也饿不死。
他将众人送回山道,又目送他们离开。夏知之回了几次头,感觉他跟个望夫石似的,心里气这人刚才出言不逊,又觉得怪别扭的,毕竟路上还得请教蛊虫的问题。
“大哥你明天还来吗?”
夏亭牵马,将初阳送上去,闻言疑惑:“不来,怎么?”
“唔,”夏知之:“我们去吃大餐,留他在山里饿肚子”
夏亭立刻懂了,小弟就是心善,笑:“不生气了?他就这样的人,其实没什么坏心思,手上也有分寸。放心吧,他去过的地方很多,饿了就自己找吃的去了。”
要不是对这个人的生存能力报以极大的信任,他也不会让褚言照看初阳,谁知道褚言怎么抽了疯似的一天不吃饭呢?以前也没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