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喜柿从宋家惠的口中得知了潘心怡相亲成功的事情,也终于弄明白了这位自己名义上也是血缘关系上的母亲大人此次的目的。她说:“尚老师是很好的人,也是我的同事。我不会因为他喜欢我,我就必须同对方撕破脸,为了别人的目光,必须划清界限。”
宋家惠说:“为什么,你贱啊?”
潘冠霖这次彻底发了脾气:“宋家惠你到底会不会好好讲话?为什么每次沟通,你都能一句话破坏气氛,我不要你来,你非来,来了就是为了骂孩子吗?你都没有养过女儿,你有什么资格一见面就挑她的毛病,教她做人?”
宋家惠说:“我说她妈妈,我”
潘冠霖说:“你别我了,我什么我?听孩子说行吗?”
宋家惠看看老伴儿严厉的表情,一肚子话又咽了下去。
潘喜柿说:“我不会因为别人怎么看,就对尚老师恶言相向。他搬到我的楼下是他的自由,我无权干涉。我能做的只是同他保持正常朋友和同事的关系,不接受对方也不会给他希望。”
宋家惠说:“你这样就是给他希望,而且我告诉你,他这么粘着你就是要占你便宜,人言可畏你懂不懂?他无所谓的,你是女孩子,不要给人落话柄的,你还嫌自己的话柄不够多吗?”
潘喜柿说:“我行行得端,做得正。同一个喜欢我的人做朋友,我不认为是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我也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目光。况且,这些人的目光也许是不存在的,就算是存在也是跟我没关系的。而且我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你们口中所说的流氓,我确实遇到过,可也不是因为你们的提醒才躲过灾难的,是因为我自己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和保护自己的方式。非要等着你们提醒才能渡劫?我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宋家惠说:“怎么没关系?你不要面子,我们还要面子呢。还有你大姐,跟你在一个学校,如果有个什么流言蜚语,影响到她怎么办?你大姐在一中能有今天,可全是靠自己干出来的。为了怕人说闲话,连商言都没放在自己都班里,你这是个挺严重的事情,我越想越怕。”
潘喜柿说:“我感谢每一个真心对待我的人。而且我为什么要顾及别人的面子。在我差点没命的时候,是尚老师给我递了一块糖,让我又活了过来,是他及时送我去医院,并且在好几次关键时刻给我温暖。面对这样的朋友,我为什么要用恶毒刻薄地话与他绝交?仅仅为了别人的面子?为了怕你们丢脸,你们和别人的脸面值得我这么做吗?”
潘冠霖叹息者:“喜柿啊,有困难有委屈可以找爹妈啊?”
潘喜柿笑着说:“可有的困难和委屈就是爹妈给的啊?”
宋家惠说:“我们现在知道,你一个人在姥姥这边长大受了不少委屈,可咱们是成年人不能因为缺爱,就把不靠谱的男人当成救命稻草。女孩子还得自强自立,你看你两个姐妹,尤其是喜红,那么柔柔弱弱地女孩子,现在多刚强,多自立,你也得学着啊,不能总想着依靠这个,依靠那个。”
潘喜柿忍无可忍,大声说:“我在18岁之后没依靠过任何人,18岁之前也没有父母可以依靠,我就是寄人篱下,夹缝中求生存,看人脸色,委屈自己才能长大,你想秀你两个女儿优秀,你回家去秀,这是我家,我不欢迎你!”
宋家惠忽然因为这一句突来的大声,熄火了!
尚云轩在楼下听到某人的这一声大吼,第一时间上楼敲门,看到潘家二老都在这里,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对所有人说:“我父母的问题,我会解决。我保证如果潘老师和我在一起,绝对不会受委屈。我从明天就开始去做父母的工作,只要他们一天不答应,我就不会给潘老师添一点麻烦。”
宋家惠对尚云轩说:“你父亲我没见过,你那个母亲根本就不可能瞧得起我们闺女,之前的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还怎么可能坐在一起?不成仇家就不错了。”
尚云轩说:“伯母啊,我听说您和自己二闺女的公婆也有很大的分歧,怎么没见你要求二女儿同丈夫离婚呢?而是百般迁就对方。”
宋家惠说:“那怎么能一样?”
尚云轩说:“现在确实不一样,但是未来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您和伯父可不能再反对了。还有一点,其实喜柿现在需要的不是你们的说教式关心,她需要的是你们的信任和欣赏。在这个世界上谁希望和一个只会挑剔和说教自己的人接触呢?”
宋家惠说:“我们家的事儿,你一个外人少掺合!没有你还不热闹呢,今天我们为什么吵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这么大一个人,追着潘喜柿有意思吗?”
尚云轩说:“因为潘老师值得啊,我的座右铭是,真爱值得坚守,奋斗可以成功。好的女孩值得等待。像潘心怡那样的女孩,我只会敬而远之。”
宋家惠被怼个大窝脖,一时语塞。
潘冠霖说:“小尚啊,谢谢你啊!谢谢你在喜柿危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尚云轩说:“我想表功,但是我也必须得讲实话。潘老师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只要她愿意,遇到困难时,身边的人都会主动伸出援手。那次你们在包房里接到二女儿的电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低血糖晕倒,我在旁边义不容辞,换成其他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潘冠霖的声音微微颤抖:“低血糖是容易死人的,她妈妈也有这个毛病。你的义不容辞确实救了喜柿的一条命!”
宋家惠想起那天,他们走得急,听到一声巨响,可也没顾得上回头看一眼,现在想起来,心里也忽然很不好受。她真的也不想一见面就吵老三,可是看到她不从自己心里走的那个样子,就是很容易控制不住。
她对尚云轩说:“尚云轩,你我还不了解,可你妈妈那人,不可能对喜柿好的,也不可能跟我们的梁子说过去就过去。”
尚云轩说:“我说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做不到的事情,绝不会继续打扰潘老师。”
潘喜柿对着他们三个人发火:“你们三个说完没有,说完就都离开吧,这是我的家,你们在我家里研究关于我的事情,你们问过我的意见吗?”
潘喜柿从抽屉里拿出周大福的手链礼盒,当着潘冠霖和宋家惠的面扔给尚云轩:“我活这么大,花钱办事都喜欢让别人欠着我一点。你这个太贵重了,我还不起,也不想还。有钱我会自己买,没钱别人的我也不稀罕,再搞下一次,别怪我翻脸。”
屋里的三个人一起睁大了眼睛看着潘喜柿,然后统统被她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