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被呛,愣了几秒,继而沉沉笑起来,拉过他的胳膊:“你好端端提他干嘛,是不是我们上次吵架吓着你了?你是你,他是他,你当然不是他了。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也清楚,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做人何必这么斤斤计较,难道一定要我把话说得那么赤、裸、裸?”
陈琛说:“你终于肯承认你是那种人了。”
“那种人?陈琛,我是哪种人?”吉云脸色渐深:“陈琛,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得来就玩,玩不来就散,男、欢、女、爱其实很正常。要真深究起来,这种事对我们女人的伤害反而更大一些吧。”
陈琛按下门把,一阵暖风沿着打开的门缘流进。
吉云只觉得这股风自她宽松的袖口灌入,将她整个人吹成了一个鼓起的气球,方才身体因燥热泌出的汗珠蒸发,冰得她打了个冷战。
吉云将手松了,抱住自己:“陈琛,你要是想玩,我就陪你,你要是玩不起,不敢玩,今天你从这个门出去,以后我们就桥归桥路归路,当作谁也没认识过谁。”
陈琛习惯性地弓了弓腰,自门内出去。
然后,头也不回。
☆、插pter24
吉云在家里歇了一个月,台风过境两次。
暮夏的暑气没能斗得过初秋的寒风,往年还是热浪肆虐的九月,轮到今年,吉云早早就换了长袖薄衫。
屋外,风声烈烈,撞到深院墙垣,变成整宿整宿的鬼哭狼嚎。
吉云睁着眼睛盯着窗外,乏味之极地等着看雨点在玻璃上碎裂,然后,时不时就起来一次看看院子。
其实心里挺怕这个城市又发生严重的内涝,可每天看的最多的就是当地新闻,时刻关注着仿佛期待哪一块被淹。
日子悄然走到第二轮雨过天晴,专家安抚大家仲秋过完,不会再有更加强烈的台风之后,吉云终于开始相信这一场属于夏季的骚、动算是彻底过去了。
吉云乏善可陈的生活里,近日终于多了一项任务。
素娴先生近来又犯几年之痒,在外头偷偷摸摸找了个女学生重温青春岁月。
只是地下工作做得不到位,还没能享受几晚激、情燃烧的岁月,就被素娴一把火烧到了别院。
素娴一气之下,带着还在幼儿园的女儿乐乐搬了出来,没人照顾,只好央求吉云每天接她一回。
医院里的事情往往琐碎又出人意料,素娴时不时有夜班,吉云就要负责起乐乐的晚饭,顺带哄她睡着,有时候等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去。
素娴觉得过意不去,找了个晚上要吉云住下来:“行李,我帮你回去收拾。”
吉云不肯,说:“换了床就睡不着。”
素娴看她眼底一片青紫,调侃:“你在自己床上也难睡得着吧。”
吉云捏了捏鼻根,让神经松弛下来:“看电视看得太晚了。”
素娴直哼哼:“骗谁呢,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放什么屁,还跟我面前装呢。”
吉云身子一歪,往沙发上坐下去,面无表情地说:“这不是怕你又说我神经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