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他呼吸不稳地嗤笑一声。
魏庭轩脸色一变,立即大步走到他身侧,“陛下,可是旧伤?”
秦修弈摇摇头,兀自坐下平复心情,半阖着眼睛懒散地盯着前方,脸色微白。
魏庭轩叹息一声,吩咐外头的汪公公去请太医,而后缓步走了回来。
“陛下,明知可能是圈套,为何还顺着往里跳?”他轻声问。
秦修弈歪了歪脖子,眼神漠然:“只是想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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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上赶着挨板子的我倒真是头一回瞧见。”
风凉感十足的语调响起。
霍少煊脸色很差,趴在塌上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毫不留情道,“你真是比夏天的蝉还聒噪些。”
今日玄相殿倒是热闹,来探望的人并不少,好不容易熬走了群臣,却留下了个祸害。
谢书年扫了眼门外,霍少煊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轻笑一声:“想问什么便问,玄相殿没有外人。”
谢书年闻言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后歪头打量着状态极差的霍少煊。
“厉大人试前私会陈状元是真的?”
霍少煊撑住额头:“嗯,的确是疏忽了,他们一直在等合适的时机,苏立名本就不甘在厉铭鹏手下,若是日后被揭发出来,想必是冲着一击毙命去的,还好今日稳住了。”
谢书年轻笑:“少煊,这不对吧,你能有好心替人挡灾?”
“自然没有。”霍少煊勾了勾唇,“只是他们想拿掉我的棋,作为回敬,我理应吃他一子,你以为我会让苏立名全身而退?”
“不过这倒是苏大人心急了,原本怎么看都轮不到他倒霉,想来也是主动请缨的蠢货。”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谢书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激怒陛下,硬要挨这二十大板,你图什么?”
霍少煊动作一顿,眼神顿时沉了下来,沉默半晌才侧头吐出一口气。
“不然怎么接近他。”他话里有点憋火,“你瞧他愿意搭理我?”
“礼数呢?”谢书年翘起嘴角,幸灾乐祸的意味很明显,“相辅,慎言呐。”
“丁生早年受厉大人恩惠,自愿当饵,明日翻供后恐怕会遭人报复,你替我安置好他。”霍少煊懒得搭理对方的调侃。
谢书年点点头,语气有些感慨,“丁生为饵,许三清便是线,最后钓上来苏大人这条鱼,少煊玩弄人心这一块儿,你通透得很。”
“但你就不怕因此惹怒了那位?”
“比起惹怒他。”霍少煊眸光微闪,轻笑一声:“我更怕,陛下信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