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白水鸿要说,他也只能把怨言吞下去。
他知自己的出身配不上悟执仙君,仙君对林煦的心意他看在眼里,怎能不知。
林煦比他清白,比他干净,论模样论出身论才华,样样都比他好上千百倍。可那个林煦凭什么不惜福,居然对仙君的偏爱视而不见。
葛枣儿把情绪都压在心底,乖巧地说:
“仙君,您还有峰务要办呢,咱们回去吧。我给您备了热水,您正好沐浴,我给您按按肩背,解解乏。”
这葛枣儿惯会讨男人欢心,声音又轻又软,白水鸿听着便答应了。
他住在这登剑阁不是白住,确有峰务要处理,都是些琐碎的事,积压久了也不少。
白水鸿被葛枣儿劝回去,林煦总算过了两天清净日子。
什么欲擒故纵,不存在的。
林煦根本不疑惑白水鸿为什么不来找他,反而没人打扰,他终于可以好好练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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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新弟子演武大会如期召开,地点就在环境清雅的幽兰峰。
今日幽兰峰南侧场地辟出了演武台,用冰蓝色灵力筑的观战结界绕场地一周,所有人都可来观看。
众弟子有的踌躇满志,恨不能早点上去一展拳脚,被未来师父挑去内门,从此一飞冲天;有的犹豫怀疑,自觉能力不足,怕在台上露怯。
他们交头接耳,讨论不休,那话题的中心,渐渐挪到了那位神秘的剑神身上。
“剑神收不收徒?”
“听说剑神是散修……”
“散修怎么了,像剑神这样能击败道阳仙君的散修,那就不是一般的散修了。”
“剑神说他练的百家功,修的千家法,听上去好厉害!”
白水鸿站在红锦高台上俯视众人,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嗤之以鼻。
说得这么厉害,所谓“剑神”,不也还是个乱七八糟的散修。
有点道行的人都知道,修得越多不一定越好,就像灵根也不是越多越好,比如他这样的水系单灵根,才是天之骄子。师尊那样的风雷双灵根,也还尚可。灵根再多,那就是不值钱的杂灵根了。
这时,他看到人群中的林煦。
年轻的黑发剑修好奇地加入了那群弟子的话题,一双黑眸子闪闪发亮,是他从未见过的生动:
“各位师兄,你们有谁见过剑神的剑?究竟是什么样的?”
那些弟子说:“我们哪里见过呢,道阳仙君肯定是见过的。”
林煦说:“我想看。”
弟子们都笑:“说什么呢,天下第一剑修的剑,不止你想看,咱们在这儿的所有人都想看。”
这个傻师尊,居然心里真的只有剑!白水鸿差点拍碎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