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的是,衣角刚扯出来,方潮舟好像是因为手里没了东西,突然往上抓了抓,这一抓,就抓住了薛丹融的小拇指和无名指。
“罢了,丹融,你今日先回去吧。”
钟离越水的声音在寂静的隔间响起。
薛丹融把手慢慢抽了出来,抬眸看向钟离越水,“是,那弟子明日再过来。”他起身往外走去,在经过荼白旁边时,荼白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甚至喉咙里发出了低吼声。
可薛丹融看都没看它一眼,就仿佛它不存在一般,直接离开了。
薛丹融离开后,钟离越水看着还睡着的方潮舟,许久没有动,直至荼白走过来,着急地围着方潮舟转圈圈,而后还拿虎头蹭他手臂,喵喵叫个不停,他才有了动作。
“自己去领罚。”
钟离越水说话的同时,起身把方潮舟连人带被抱在怀里。
他抱着人走出了隔间,荼白跟了上来,喵呜了一声,声音像是极其委屈,可钟离越水没有看它,眼神落在了门口。
良久,钟离越水抱着方潮舟进了内间,进内间的同时,布下了结界,荼白进不去,哀怨地喵了好几声,才转身离去。
这一场病远远超乎了钟离越水的想象,到了晚上,方潮舟的体温也没下降多少,反而隐隐有升高的迹象,到了平时要入睡的时辰,方潮舟体温又骤降,脸上的红潮褪去,变成了一脸苍白。
领了罚回来的荼白重新变回了猫,只见它毛发失去光滑,动作更是迟缓,想跳到凳子上,都还脚滑了一下。
它看着被钟离越水放在榻上的方潮舟,喵了好几声。
钟离越水站在榻边,看了它一眼,眉头微微一拧,“不行。”
荼白闻言,长长的尾巴一直甩来甩去,像是极其焦躁,它冲着钟离越水叫个不停,而后又跳到榻上,用猫脸去碰了碰方潮舟的脸,碰完后,抬头对着钟离越水一声叫。
这声叫明显要比之前的叫声要凶。
钟离越水眉头依旧紧锁,过了好一会,他俯身把被子里的方潮舟抱了出来,“今夜他跟我睡,你若不放心,守在旁边便是。”
荼白听到这句话,立刻跳下了榻,步步紧跟着钟离越水的步伐。
等钟离越水把人抱到自己床上,它也跟了上去,见方潮舟被放到里面,它立刻去扒拉钟离越水的手臂,又开始叫。
钟离越水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合衣躺到了床上,侧过身,才将方潮舟抱入自己的怀里。
荼白见了这一幕,喵了一声。
下一瞬,被子就盖在了钟离越水和方潮舟的身上。
荼白沿着被子边缘走到了枕头那一块,然后在方潮舟的脑袋上方那一块趴了下来。但过了一会,它伸出爪子在钟离越水的脸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