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心下坠坠:“所以你是,觉得我不太行?”
两人行到一半,杨瞒抽出冰剑插在山间石缝中,负手立在剑上:“我允许你有缺点,但要知错就改。”
梁丘点点头,刚走没多远又飞身上来与杨瞒面对面站着:“你说的很对,互助和算计不是一回事……我再向你坦白一件事,藏魔渊,我原本就打算好要引你下来的,或许今夜,或许明天。我没有想到你明知我的盘算,依然愿意下来帮我……阿瞒,我几乎已经失去相信一个人的能力,即便是都平,我也习惯有所保留,但是今天,此时此刻,我想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我之间的事,我会对你坦诚,你还愿意信我吗?”
“我做事最讲公平,你信我,我自然就信你。”
梁丘松了口气:“好。地脉的裂缝从都平回来的时候就有了,往上冒的不止有岩浆,还有生活在地脉附近的魙国人。”
“魙国人?人死成鬼,鬼死成魙,魙虽有形,但日久消弭,终会化为希夷,很难再入轮回,他们向来安静等死的,怎么乱起来了?”
“魙国有一种在烈火中丧生的怨灵,他们的肉身和魂魄都是被火烧毁的,残存的形迹也带着明火,与其他鬼魂有害,一向不能在地府行走,死即押入魙国最下,受熔岩围困,从你姐姐的事情之后,你姐夫一直想把新生的魙鬼安置到地府某处,却没能办成,原因很多,我们几个都不同意,也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杨瞒冷笑:“他要是真想办,你们未必拦得住。”
“是,他没有坚持,只是用他的方式驳斥我们,他应该是预见了魙国会有动乱,并非完全出于私心,所以想提前整治,但我们都不如他深谋远虑。”
杨瞒肯定要为姐夫说两句:“焚死之人尸骨残破,气息被焦灼味掩盖,难以辨别,姐夫开始的确害怕因为这样错过认出姐姐的时机,所以他常入天火阵,除了炼心丹还有一个目的,是想学会在烈火中辨认气味,他若单凭私心就做出为祸地府之事,你们冥界众神恐怕也难有今天的地位。”
梁丘唯有点头:“魙国人体力心力有限,不可能图什么权势地位,只怕背后有人操纵。”
杨瞒又一声冷笑:“为乱尚可留名,等死何益?物极必反,岂需教唆。”
梁丘情知她们一家皆有护短的毛病,暗自笑笑:“是你们五殿的神册将军奉命守在下面,他说恐怕有人教唆,应该错不了的。”
杨瞒向下看:“原来阿亿被派过来守地脉了,难怪几次没见着。”想想不禁皱眉,“什么事情都要援手,你们七殿没人?偌大的泰山府也死绝了?”
梁丘干笑:“谁家没有要人帮忙的时候,咱们两家总是互相信任互相担待的嘛。”
“人间战死沙场的将士,七成在你手上,选几个心腹这么难吗?苏牧云再会经营,也是纸上的将军,地府重武,你该当当心了。”
“我晓得,不过都是后话。眼下我想借你一臂,将藏魔渊下峡谷冰封十丈,现在只此一处开了,暂且封住缓缓,我们好想个长久的对策,行吗?”
“下面岩浆上涌,遇冰急速雾化膨胀,热气散不掉会爆炸的,动静不大还好,动静大些,只怕事倍功半。”
“冰火术我不大擅长,依你看该当如何?”
杨瞒想了一下:“藏魔渊下有个风穴,听说噬力非凡,将那风口打开,先下一层冰,待热气被吸得差不多再大力冰封,或许可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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