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家的大儿子当兵战死,二儿子在城里灯草行做事,一个女儿早已出嫁,家里本来就空出了两间房,徐知诰和任桃华一间,带来的穆宜和几个随从一间,倒也住得下。
听着淅沥的雨声,她望着天外渐渐黑了的天,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欢喜。
转头看向正坐在床边编着东西的徐知诰,她开始挺稀奇,也不知他从哪里变得出来的干爽的草叶,后来就渐渐的忘了,徐知诰手指翻飞,动作优雅迅速,很快的一只活灵活现的草蚱蜢就出现在他的指掌间。
她跑过去,满眼的惊叹,“原来你会编啊。”
她记得少年时代的崔准,人长得俊读书好,脾气性情好,风度也为人所称道,几乎是样样都顶尖的少年,却从来不屑于摆弄这些草编的玩意儿,这是她觉得他唯一令她不满的地方。
“什么时侯会的?”
徐知诰道,“早就会的。”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是最近一有空闲就练出来的。
良久未曾一起早睡,晚上任桃华当着他面解衣的时侯,就难免有些羞涩,慢吞吞的脱着衣,徐知诰靠在床头看着她,丹凤眼底渐渐的黝黑暗沉起来,她脱得差不多正要溜进被子里时,却被徐知诰一把拽住,徐知诰把她抱入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头,在她的耳边低哑暗沉的说道,“四姐儿,我觉着,我有些忍不住了。”
☆、第69章绿绮拂
任桃华领悟了徐知诰的想法后,懊恼非常,你说,你能忍吧,就一忍到底呗,早不动作,这都快六个月了,她都大腹便便了,这挺着个肚子的,如何能满足他,再说也经不得压呀。
可是男人求欢又不能拒绝,照李氏的话说,男人是不经憋的,她也说不出让徐知诰去找别人的话。
“别担心。”
徐知诰也看出了她的心思,语气平稳的安慰着她,他原本是想等她生下孩子再碰她,同时也可以为崔母服满一年的孝,可是他自制力再强,也终究是个正值盛年的大男人,无法媲美那真正清心寡欲的圣僧,压抑了大半年,已到了极限,那些下面人巴结他,有几个胆大的也送了美人给他,他扫了一眼都赏给了下属,可是他和自已的小媳妇在一起,就有点把持不住,这段时日早出晚归,除了真忙,也有躲避她的意思,但是,此夜此时,在这个农户小院里,看着任桃华娇羞的轻解罗衣,软香温玉抱满怀,他忽然发现自已想要亲近她就渴望已积攒成了汛期的洪峰,马上就要决堤而出。
他的动作始终都很温柔,并且采取了一种令任桃华无比尴尬的姿势,虽然这样可以避免压到肚子,可是不可避免的却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人的水□□融之处,她后来都羞不可抑的闭上了眼,她的娇涩却使得徐知诰雄风大振,当她感觉徐知诰膨胀得更凶的时侯,不禁睁开了美目吃惊的看着他,他那本来就是挺大的,她以前都是勉强容纳,而她现在都要被穿透撑爆了。
徐知诰俊美的眉眼已染了几分胭脂色,冷峻而又焕发着令人惊艳的神姿,黑眸深幽得仿佛万丈深渊,见任桃华用那样惊骇的神色瞅他,不禁轻笑,低声道莫怕,然后俯首去亲她,极尽柔情,等觉察到她花苞翻红蕊珠泛露时才动作起来,缓尝慢抽,不见得多热烈,反而却让她体验到了前所未有难以言喻的滋味。
徐知诰收兵以后,俩人相拥入眠,任桃华睡意朦胧时,突然意识到了,徐知诰格外的克制冷静,最后关头也几乎是没怎么震荡波动,她都那样了,几回的死去活来,可徐知诰到顶峰时却只是面上微有涟漪眼神凝固了片刻,后来还细致的给她擦拭干净了,从头至尾都是那样的有条不紊不露声色,她觉得徐知诰大约是没有满足的。
“你是不是……”
她没问下去,这话太难以启齿了。
“什么?”
她话说了一半,半晌之后,徐知诰声音响起来,声线低沉得似乎还在谷底,磁性得要命,还沙沙的,仿佛呢喃细语,听得人心旌摇动面红耳热,她就更问不出来了,而且听到他语气里深沉的满足惬意,觉得自个多虑了,便咕哝了句没什么,把脸伏在他胸口蹭了蹭。
徐知诰低低笑着,又往下亲了她的发丝,他积蓄了汹涌磅礴的欲洪,怕伤到怀孕的她,不敢一下子释放出来,只是开了个堤口缓缓释流,克制隐忍自不必说,是没有丢盔卸甲彻底的发泄出来,可是也是满足了的,而且看到任桃华那若春泥落红般绮丽蚀骨的娇态,他就更加的快美酣畅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知诰跟那老俩口说着道别致谢的话,最后又面不改色状若无事的说道被子洒了东西,你们洗洗罢,她听得在心里直呼无耻,话说回来,若她与徐知诰素未相识,听到这么一个清雅超群玉树临风的佳公子如此这般的说,她也丝毫不会怀疑的。
徐知诰让穆宜给那老俩口扔了五两白银和一些零星铜子,那老俩口见数额大开始推辞不敢要,后来才连连道谢的收起了。
回到徐府后,白氏倒没有说其它,董氏和任梨姿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她只当作没听到,一笑置之。
出来的时侯,任梨姿落后一些,等着她。
“玩得乐不思蜀了吧?”
任梨姿难掩妒意,徐知诲如今身体已然康复,他任了个不大不小的闲职,哪里会有那总理吴政的徐知诰那样忙碌,可是即便这样,徐知诰不也抽出一天一夜的工夫陪任桃华了吗?她前日那般放低身段软语温言,却半点也没打动徐知诲,想想她的心肠也冷了下来。
“没有。”她原也想早早回来,不是天公不作美吗?
“四姐姐没听到传闻吗?”
任桃华询问的看着她,任梨姿却不往下说了,这事即便是人尽皆知的,可是她也不能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那徐知诰若知情不是恨死她了,要不然董氏怎么不捅出来,虽然徐知询总是一副和煦谦谦的样子,可她还是挺怵他的,终究还是闭严了嘴巴。
任桃华望着任梨姿的背影摇摇头,总是这样,话说一半,不过她也没兴趣知道,可想而知的没什么好话。
清明节后不久,本该是沈焕与徐宛雁的婚宴,徐宛雁却突如其来的大病一场,这一病,就缠绵病榻有月余,婚礼只好推辞到六月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