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不由一愣,他娘的,红红还想翻天了不成,他沉着脸说道:“你说吧!说不明白我就跟你没完。”
红红的眼中突然涌出了泪水,说道:“你从来就没瞧得起我,我曾经是个jì女,jì女咋了,也是为了生活,总比去偷去抢要强!我觉得钢蛋不错,至少不是一见面就想碰我的那种男人,我也喜欢他,我甚至想再也不干jì女这行了,跟钢蛋一起生个孩子,过那种平淡的生活。”
王宝玉被红红说得有点迷糊,难道说红红真得良心发现,改邪归正了?他还是不相信,语气倒是和缓了一些,说道:“就凭你以前的所作所为,我实在是难以相信真有公鸡下蛋、河水倒流这种事儿。”
“不是有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宝二爷,你凭良心说,我来到村里以后,除了你安排陪那个软蛋和眼镜之外,红红有没有做过出格的事儿。我喜欢这种生活,不想再让臭男人再玩了。”红红依旧激动着说道,还淌下了两行泪。
“当初农技站的那个站长韩涛对你也是一往情深,你怎么看不上他却看上钢蛋呢?少忽悠我了!”王宝玉不屑的说道。
“哼,宝二爷,这您就不懂了。什么女人都图一份踏实,韩涛要是知道我是干吗的,不吓得去医院检查身体才怪!钢蛋就不一样,他真心喜欢我,就不会在乎其他的。”红红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喜欢钢蛋,就应该知道,像他这种动真格的男人伤不起,你真能为他踏实下来?”王宝玉担忧的问道。
红红叹了口气说道:“宝二爷,我十几岁就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就盼着有个安生rì子,有个温暖的家,谁会抛弃这些,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呢?”
王宝玉半晌无语,他感觉红红说得有几分真实,一直以来,他只是利用红红而已,从来没把红红当成个人看待,如今红红想要从良,他说归说,吓唬归吓唬,却没有理由拦着不让。
“红红,我可以相信你,但你要明白,钢蛋虽然打过我,但说到底,也许会成为我的大舅哥,也就是我的家里人,如果你敢欺骗他,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王宝玉严肃地说道。
“宝二爷,您放心,从今以后,红红再也不会做出格的事儿。”见王宝玉口气有些松动,红红有些兴奋地说道。
“我看得出,钢蛋挺喜欢你的,你要珍惜。不行年后你就回趟家,把户口本拿来,跟钢蛋结婚吧!他年纪也不小了。”王宝玉换了和气的口吻说道。
“你说得是真的?”红红不敢相信地问道。
“真的。我说话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王宝玉肯定地说道。
“宝二爷,你真好。红红不会忘了你。”红红说着,忽然起身迅速来到王宝玉跟前,在王宝玉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王宝玉使劲擦着脸,心中暗骂道:“他娘的,改天还要好好教训她一顿,不能对人这么随便。”
红红的改邪归正,让王宝玉的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就像是打扑克,少了一张重要的牌。但他转念一想,用这种**的方式办事,也不是啥正道,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以后有事儿不用红红就是了。
当然还有件事儿,让王宝玉也很郁闷,那就是如果钢蛋和红红结了婚,自己人前人后的还要叫她一声嫂子,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甘,凭啥啊,一个jì女,还是常被自己利用的棋子。然而钢蛋毕竟将来要成为自己大舅哥的,给他找个媳妇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转眼又快到了林寒洞肃、滴水成冰的chūn节,在贾正道的强烈要求下,大年三十的那天,王宝玉跟着贾正道上了西山,去祭拜了自己的亲生父亲王望山。
长这么大,这还是王宝玉第一次来祭拜父亲王望山。说实话,自己当时年纪还小,对于父爱的记忆并不深刻,再加上贾正道收养王宝玉的时候,也是怀有些私心,不愿让王宝玉想起这些,所以,直到今天,才领着王宝玉来祭拜。
王望山的坟位于西山的一处缓坡之上,是一个孤零零低矮的小土堆,上面已被皑皑白雪覆盖住,隐隐可见黑sè的泥土。坟头包括周围没有杂草,也没有树丛,倒是十分整洁清净。站在这里向山下望去,整个东风村都尽收眼底。
这当然都要归功于贾正道,每年他都不辞辛苦的来扫墓,这一点让王宝玉颇为感动。
贾正道今天穿得很正式,黑sè排扣的棉袄,头戴毡帽,显示着他对王望山的尊重。贾正道先是用小铁锹清理出一块地方,将烧纸放在那里,让王宝玉点着了,又撒上些白酒和几根香烟,口中幽幽地说道:“望山兄弟,喝口酒,抽支烟,你的儿子宝玉长大了,你在那边不用惦记,给你烧点钱,该买些什么,不要不舍得。”
如果换上平时,王宝玉肯定会笑出声来,但是今天,他却没有笑,毕竟这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按照贾正道的指示,恭恭敬敬地跪下,叩了三个头。
贾正道叹息着说道:“兄弟,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孤单,也不知道宝玉他亲娘还能不能回来陪你,不过你不用怕,老哥哥有一天,会来陪你的。”
一提到自己的亲妈刘玉玲,王宝玉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隐约还记得,父亲去世的时候,她哭得是死去活来,口口声声要随了父亲一块去,唬得好几个邻居轮流看着她,生怕有个什么闪失。
可是没有多长时间,刘玉玲就和下乡知青跑了,抛下自己五岁的亲生儿子不说,现在恐怕连丈夫的坟头都记不清在哪了吧!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舒服的过着rì子呢!
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是王宝玉今生永远无法原谅的,如果有一天遇到她,王宝玉一定会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这肠子肚子是不是都是黑sè的,要不咋能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