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家里本来是双职工。
因为下乡的缘故,吴传芳将自己的在纺机厂的工作给了大儿子顶班,顶班只能按临时工来算,工资从原先的三十多变成了十三块。
所以,像马婶子这种撺掇让她接替容水根工作的人,那绝对是不怀好意。
她要真顶了班,就得从临时工做起。
一个月拿着十三块钱,再加上大哥的工资,两个人干着临时工的活,拿着二十六块得养活家里几口人,那真是别想过日子了。
容水根现在是六级锻工,他才五十出头,现在正准备七级的考核。
哪怕再不舍得家里的儿女,都不可能将他的工作让出去,因为他是家里最大的保障。
毕竟,全家上下全得靠着他的工资撑着。
吴传芳向来就是吵架的能手,直接将马莲逼至屋里不敢言语。
“嘴碎的婆娘,迟早哪天撕了她的嘴。”吴传芳啐了一声,心里是气得要死。
那些撺掇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怕就怕家里的孩子听进心里。
这段日子她可是见了不少,好多家里为了下乡的名额闹得不可开交,和儿女们离了心。
心里的气堵着出不来,吴传芳冲到马莲家门口就是一脚踹在门上,大声骂咧几句,躲在里面的人仍旧不敢出声。
容晓晓眼露敬佩。
这战斗力可以啊!
她向来也不是一个等着被欺负的人,懂得反抗但也没原身妈妈这么强悍,值得学习!
“是不是觉得你妈特厉害?”一个老婆子凑了过来。
容晓晓眼带星光,连连点头。
马家可不止马莲一个人在,都被踹上门了,里面一个人都不敢冒头,想来是怕了还在门口骂骂咧咧的吴传芳。
“那是你没瞧过你妈年轻的时候,那才叫一个悍。”陈婆子回忆起过去,“那年年景不好,家家户户勒着裤腰带过日子,结果还被一些小偷小摸的人盯上,你妈妈拎起一把菜刀,硬是将偷走的粮食给夺了回来。”
“我也记得。”旁边又凑过来一个中年女人,“当时多亏了传芳,我那个时候还在奶孩子,要是没了粮食,别说大人了,孩子肯定是立不住。”
两人回忆着过往,容晓晓在旁边听了不少以往的事。
不仅仅是原身妈妈勇斗小偷,还有如何驯服……咳咳,男人。
“瞧瞧咱们大杂院,谁家的老爷子不是牛气哄哄?就传芳压得住水根,家里事事能拿主意,水根在外是六级锻工,拿着大杂院最高的工资,回到家不还是帮着做做饭洗洗衣。咱家老头呢?回到家一屁股坐着等饭吃,从没帮过忙。”
一婆子笑得荡漾,“这叫什么?这叫驯夫有方,你们年轻人可得好好学学,以后的日子才好过,就跟传芳一样,把男人死死抓在手……”
“石头奶,你在孩子们面前胡咧什么呢。”吴传芳打断她的话。
白眼一翻,推着容晓晓就往家里走,“回去,该做饭了。”
她倒是想孩子们跟她一样,悍一点。
这样才省得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