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摇脑袋说:“师兄不是晌午前就回去了吗?”
“晌午?”江瑜愕然,觉出不对劲,“爷可是亲口说回府了?”
念如也懵了,摸摸后脑勺回忆,“他倒没说这么仔细,但师兄不回府还能去哪呀?”
江瑜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上马车,宝瓶扶着她道,“夫人莫忧,许是二爷临时有事,才没来得及回府。”
江瑜心神不宁。
“姑姑可知道二爷平日喜欢去什么地方?”她问。
宝瓶仔细想了下言温松未病时常去的地儿,还真记起来一个,可在对上江瑜希冀的目光时,却有些张不了口。
江瑜察觉到异常,皱眉,难道言温松以前去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她这么想着,忽然瞪大眸子,张了张嘴,结结巴巴吐出俩字,“青……楼?”
宝瓶缓缓叹了口气,“是梅石岭。这季节,爷可能去那了。”
梅石岭?
听起来倒像个赏景之地,江瑜未觉不妥,可宝瓶的眼神令她猛然记起一件事情。
传言言温松与江南自幼青梅竹马,照这么个说法,这两人早年怕是同去过。
江瑜目色微微黯然。
宝瓶拉过她的手,安慰道:“夫人别多想,爷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待您真心,咱们松和院上下都瞧得真真的,您且安心。”
江瑜笑了笑,宝瓶仔细观察她神色,确定无事了,才让冬子往梅石岭赶。
一路上,车厢内沉静无声,江瑜时不时撩开侧帘朝外看。
雪势凶猛,仿佛要将所有的汹涌情绪都埋藏在大雪之下。
马车颠簸,她肺腑里翻搅得厉害,江瑜按了按胸口,一下一下喘着气,努力忽视突如其来的难过。
她手拄厢壁,指尖泛白。希望马车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路长一些,再长一些……
知州府。
“这画上之人瞧着有些眼熟。”江道台接过武将递来的画轴,打开。
只见上面的少女年纪约莫十四五岁,着一身粉色襦裙,笑起来眉眼弯弯,她鬓边还插一根显眼的蔷薇簪,这不就是刚出嫁的江瑜吗?
怎么会有人来寻她?
还偏偏就直冲江府。
“眼熟正好,”长随寻个椅子坐下,拿出块丝帕,一寸寸,细细擦着金刀,“府上该是有这位小姐的,她的名字,江大人当比我还清楚。”
江道台微微心惊,摸不准他意思,讨好问:“下官能否知晓将军寻这女子,所谓何事?”
“这是主子要寻之人。”长随将令牌举起,上刻有‘朔’字。
江道台反应过来后登时吓一咯噔,脑门冷汗层层。当今天下,敢用此字的只有皇三子赵朔,他作揖道:“下官眼拙,不知您是三皇子部下,请将军恕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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