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于是,罗誉抱着腊肉坛子在前面开道。言温松则牵着江瑜走在后面。他们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堆学子,场面夸张惹眼。
“好一个言温松,真会收买人心!”人群散尽,言瑫猛地将手中茶盏摔落在地。
茶博士吃了一惊。
未来得及理论,面前那人已经扔下一锭银子走了。
江道台才从皇宫回来,就听阿寿来报,会元是言温松。
他微微心惊,脸上并不见半分喜色。
阿寿弄不懂老爷意思,女婿高中会元,明明是桩喜事才对呀?
江道台越过他,迈进书房,快速写了张拜帖。
“送去言府。”他吩咐道。
阿寿忙接过来,下去办事。
言温松与学子们一道用完午膳才回言府,此刻,送喜报的皂吏早已领了赏钱回去了。
他下了马车,春生立刻小跑过来,送上一张拜帖。
言温松打开,见到‘江道台’三字,快速将帖子收入怀中,而后状若无事般撩开车帐,搀扶着江瑜下来。
她宴上喝了点酒,面颊红润,眼皮子一耷一耷地撑着,像是要睡着了。可偏偏她怀里还抱着个巴掌大的腊肉坛子,不肯松手。
言温松软声诱哄。
江瑜终于给了点反应,呆愣愣举起来,将腊肉坛子在他眼前晃一圈,“想要?”
“嗯。”
“不给你。”
“不给我?”言温松失笑,掐着腰问,“那你想给谁?”
“给,给……”她将坛子重新抱回怀里,下巴抵在盖子上,微微歪着脑袋看他,“给我夫君。”
“我就是你夫君。”
江瑜伸长脑袋端详他,忽然摇了摇头,“你不是,你喜欢江南,不是我夫君。”
“我怎么就不是了?我不是,那你可没夫君了。”
“我有!”江瑜摇摇晃晃的,脑袋猛地往前一撞,瘪着嘴,委屈得像要哭。
言温松担忧着她,没来得及闪开,疼得‘嘶’一声,“我还没委屈,你倒先哭了。”他这样嘀咕着,眸光微滞,“不对呀,她哪来的夫君?”
常言道酒后吐真言,莫不是这小丫头心里还装着个野男人,念念不望。
他磨着牙,双手按在她肩上,笑里藏刀问:“告诉爷,你夫君是谁?我保证他能安然无恙。”
“我夫君是,他是……”江瑜直勾勾盯着他。
言温松以为她要说出什么奸情来,启料,她怀中的坛子陡然滑落下去。他赶忙伸手接过,而后递给宝瓶,宝瓶抱着道:“小夫人喝醉了,说的话爷别太当真,奴婢这就去主醒酒汤。”
言温松叫住她,“不用,让她醉着。”
宝瓶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