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盖笑嘻嘻地:“这也要躲着我们?你打你的呗。”
金毛摁了摁他的脑袋,旁边大白斜了锅盖一眼:“同哥家里事你也要听?走走走,走了。”
锅盖拍开金毛的手,鼻孔一哼,往前走了。
陈同只偷偷瞟一眼苏青,不敢多看,捏着手机还算镇定地走到一边,刚过教学楼转角,回头看了一下他们没有跟上来,不知道怎么的就顾自害羞起来。
好像后面有他说谎的紧张和早恋的羞涩要张牙舞爪地缠上来,陈同飞快地奔往艺术楼,连头也再不敢回。
苏青跟着其他人走了一两步,停下脚步说:“我去看看他。”
大仙儿在和老马玩笑,没明白过来:“谁?”
锅盖倒是通透人:“当然是同哥啦!”
他哼哼着说:“我都不听他电话,你找他干嘛去?”
“我觉得他刚才脸色好像不太好,”苏青睁着眼说瞎话,“之前我和宋阿姨见过,刘头要租房的事我也知道,我去看看他。”
其他人没啥想法,只觉得他俩关系好,大方地朝苏青挥了挥手。
等苏青离开,锅盖走了两步才疑惑地皱起眉头来:“哎我说,你们不觉得他俩也太好了点吗?”
大白也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说不出来怪在哪:“关系好……怎么了?”
大仙儿笑嘻嘻说:“难道还能真搞基啊?我看你都魔怔了,是不是天天和瑶姐嗑糖嗑上了头?我都知道呢,在她们那里,你和金毛就是一对儿。”
锅盖虽然言行举止都十分娇气,但他是货真价实的直男。
锅盖白了大仙儿一眼,很快被他打岔牵走,翘着小手指傲娇地说:“才不呢!谁要和傻大个当在一起,我就喜欢那种任性又可爱的女孩子,凶我吼我弄哭我但是爱我,你们这些臭男人算个屁!”
其他人一脸狗血地看着他,金毛的表情尤其复杂,像是地铁里看手机的老爷爷,默默往锅盖的反方向退了一步,就非常灵性。
“你还真是……这叫什么,受虐狂?”大白一脸遭罪,抬手挥掉冒泡的胡思乱想,“反正别想了,别一天天的就想着搞基,认识同哥四五年了,他直得比法向量都直,遇见平面都是垂直的,还能弯?想太多!”
锅盖看狗人们里面就他一个胡思乱想,以为真是自己有毛病想多了,搔搔脑袋:“哦……”
任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口里那个“垂直于平面的法向量”这会儿正站在艺术楼五楼卫生间里对着镜子发呆呢,满脸通红。
五楼也没个人,最近天色又暗得早,周身都是蓝灰色的。
水池上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陈同发过去的消息还在:[你在哪儿?]
亮的是下面最新的回复:[来了。]
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陈同猛然紧张地回头看,走廊那头跑上来的是苏青,头顶是声控灯,他们谁也不敢大声,走路都放轻了声音。
苏青额上有些汗,他把维修牌子又放去门口,走了进来。
陈同撑着水池边缘从镜子里看他,刚刚洗过的脸上凉凉的,又被烧得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