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正这时,下面的人群出了一声惊叫声,这叫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中来。他们都在看着一个方向。那正是刚才被我踢出去的金刚爪。他刚才正在空中倒飞的,但现在,他已经停止了下来。
他出了一声怒吼声,同时他的背后竟然有一对翅膀正在伸展出来。看得出来,这伸展而出的翅膀让他感受到了剧痛。难道他跟我竟然是同类吗?
我想不明白。问题是如果他跟我是同类的话,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呢?而且其他人竟然也不会为难他。
看来他果然是我的敌人。
他的身体在伸展出了翅膀之后,右眼出了绿光,他身体外的那个虚影更加清晰了一些。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恶魔。因为他本身就像一个恶魔。
他在空中翻身,然后向我飞来,他脸上的表情很怪异,并没有之前的惨烈,也没有之前的愤怒,反而有一种平静。当然这种平静应该是装出来的。虚影的头刚好把他的头包住了,所以我不太确定看到的这张脸到底是他的呢,还是那个恶魔的。
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很满意他的变身的。因为这样看起来我至少不是孤单的。但也仅仅只是满意而已。如果他要杀我,我当然也要杀他。因为我是一个大坏蛋。
可笑的是,他一边飞向我,而且还一边问:“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认得出来吗?认不出来但也认得出来。因为我记得他就是以前折磨过我的众多人当中的一个。而且他的下刀从来都是最狠的。
我不禁有短暂的失神:那些人到底是怎么下刀的?
好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彻体的寒,还有那些冰冷的目光。那些目光中,没有一个人眼里有同情。他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应该不是好像,他们应该确实就是一路杀人杀过来的。
收割是什么?这里放眼望过去,能看得见的至少也有一千多个,还有更多的被建筑物挡住或者在自己的家里面。怎么算也不止一百个。而以前我看到的那些独眼龙,也就一百个左右。他们是不是先收割掉了其他那些人,最后的一百个左右活了下来,然后才有资格来收割我?
只有那样的人才有胆量来收割我吧?也只有那样的人才有实力来收割我吧?
而眼前这金刚爪,是不是收割掉了我的一个同类呢?所以他才获得了现在的能力?
短暂的失神,很快就恢复了过来。金刚爪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看得出来他对于他刚才说的话很满意。他的金刚爪就要洞穿我的身体了。也许在他的眼中刚才那一刻我全身都是空门;而现在在我看来,他又何尝不是满身都是空门呢?
在他的金刚爪临身前的那一刻我依然没有动,但是在金刚爪刚刚刺到了我的腹部时,我动了。
右手刺入了他的腹部。他跟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本质的不同。他的腹部一样被我很轻易地洞穿,而且也一样会流出滚烫的血液。
我不禁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他好像怔住了。他的金刚爪并没有深入。
“记得。”我不太清楚这两个字我有没有说出口。只不过我的左手同时划过了他的翅膀,血水从他的翅膀上飞溅而出,像是一朵朵红花那么美丽。在这个时候,我仿佛看到了那虚影变成一缕缕绿色的轻烟从他的身上飞离而去。
这是不是也是收割呢?他们收割我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样的折磨,一样的轻烟飞离。只不过他失去的又是什么呢?
右手抽出,一拳击在了他的胸膛,然后在空中来了一个翻身,狠狠一脚把他往下面抽去。
他出一声惨叫声,像是一个炮弹一样往地上砸落下去,又像是从天外飞降而来的陨石,我仿佛看到了他与空气摩擦而产生的火光。
这过程绝对很短,短到可以让很多自以为是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他就这么砸落下去,出轰然的响声,地面因为他而被砸得陷了下去,无数的裂缝以他为中心往四面八方像生长极快的藤蔓一样疯狂地爬去。
地面的人都在惊恐地四散逃离。
他的翅膀在往回缩,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般。而他的身体也爬不起来,挣扎了一下之后,显然力不从心,吐了一口血再次趴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意就往我冲来?好像我根本就不会反击一样。
而我的体内再次传来了那爆炸了的家伙的声音:“你怎么可能这么强?你明显是收割的真正目标。不可能的,复活的只能是张良,不可能是你。”
复活?
难道我死了吗?或许,这里本来就只是一个死灵的世界?
只有通过了收割才能复活吗?
那么,“我将,收割;我将,复活!”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在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脏竟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而我的打量下面那些可悲的家伙时,却是冰冷的。果然没有错。因为我看到了那些人里面,很多都像只是一个幻影一般。
这里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死灵的世界而已。
复活的只能是张良?或许那个戴眼镜的真是张良。他之所以这么没用,只是因为他也变成了一个死灵而已。真正的张良或许早就死了,留下来的,或许只是他的一缕残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