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这一路来都颇不顺利。
先是被慧慈师太的人拦在山下,大摆大公主的架子,接着又遇见的朱兴敬,两人怀着同样的目的走进了庵堂。
看来这个赵王不但疑心病重,还小家子气的很呢。
显然朱白露如今更加有主见了,而且对长辈毫无应有的礼数。就算朱家再怎么对不起你,好歹也将你养大了啊,居然都是冷嘲热讽的态度。
铃木公主脸上顿显不渝之色,只不过瞬间又换成一副笑脸,言不由衷道:“那还是跟我回江府去吧。”
“公主,这恐怕不合适吧?国公府做为露姐儿曾经的婆家,现在这么大了住进去会引起非议的。”高若兰扶手笑道。
铃木公主得意笑着,上前拉住朱白露的手,慢吞吞说道:“我可是露姐儿的义母,我家德兰和露姐儿年纪相仿,正好相伴。再说了,我已前去请秦盈来做教习,自然去江府。”
“公主殿下,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更何况我们还那么近。我们可是她的最亲的亲人了。”朱兴敬插话道。他的爵位和西北守大门,这不能退啊。
朱白露使劲点头,对啊,又不是孤儿寡母,朱家可以说是真的远房亲戚,高府是近亲,貌似还有几家亲戚还在的哦。当然,一笑山庄不能公布出来。
“朱大人慎言!”铃木公主斜了他一眼,高傲抬了头,“你不过是养父罢了,再说了前些年你们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这五年来,露姐儿可是用我给的庄子养活,我找的御医看的病,不知道你们这五年来做了什么?”
好吧,这是事实。朱白露听了这话,眼泪汪汪低了头,只差没哭出来了。那小模样让人觉得十分可怜。
当然,这损人的话也只有铃木公主才能当着人面毫不留情说出来,朱兴敬这几年脸皮更厚了。
他嘿嘿一笑,拱手道:“得到公主怜爱,是我们姐儿的福气啊。露姐儿,还不快过来谢过公主义母。我们可是真的亲戚。由她姨母照顾会好些,免得落人口舌,耽搁了以后议亲事。”
这世风的确如此,朱白露赶紧点头,可怜兮兮望向了铃木公主。
铃木公主语结,气的脱口而出:“反正我就要带走她!看谁敢阻拦!我公主的义女还不用光看人眼色出嫁!”
江德兰赶紧上前两步,拉着朱白露的手道:“去我家吧。正好我二哥哥也回来了,下个月我们去莲湖看莲花去。”
好吧,很霸气!果然是公主殿下说出来的话,朱白露暗暗竖起来拇指,江德兰得意地看向了江德永。
哥哥应该表态了。
可惜,江德永不见了,连朱贵曦也不见了踪影。
两人暗中往来的事,江德兰多多少少知道一二。
这个哥哥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这可关系到他们国公府未来是属于江德永的还是属于二房的了。而且那个朱贵曦真烦人,长大了反倒像后宫里那一群关久了的藤妾们,花枝招展的扭捏作态。她刚才就假惺惺一直捏着鼻子,装模作样地嫌弃这里,一副小家子气模样,就会勾引她大哥。
大哥也真不争气!江德兰气的直跺脚,扭头就去寻两人去了。
铃
木公主这时故意惊呼道:“你家姐儿呢?出来跟我们露姐儿好好说说话嘛。”
朱兴敬此刻才发现没听见日常最能巧言哄他开心的女儿的声音。他左右一望,赶紧让高若兰去寻,自己却不动,依然笑道:“对呀,露姐儿回去,正好和曦姐儿作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弟弟都五岁了。”
朱白露心底却是暗暗偷笑,静慧师太果然妙招,两人在这边争论不休的时候,估计那头的圣旨都要到了。
朱白露轻蔑地看了朱兴敬一眼,闷闷不乐道:“浅绿还没消息呢。我要在这里等她。”
说道浅绿,朱兴敬更郁闷了,拱手道:“她在乡下好着呢,你回去我就叫人接她去。”
居然还在哄骗人,如果浅绿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他。朱白露冷冷地瞪着朱兴敬。
朱兴敬感觉那眼神就好像看着一个仇人一般,带着冷意和杀气。这不是一个少女该有的眼神,他是不是看错了?
他眨眨眼,却见那个素衣少女唇角带着笑,依然安安静静站在那里,衣摆随风飞舞,仿佛要乘风归去一般,竟然有七八分当年陈氏的风姿。
当然前提是忽略她那黝黑的肌肤和一脸的红疹。
他的心情是最为复杂的,恨陈氏的无情,却有念念不忘她的风姿。想到这么多年来居然连个死人都争不过,对朱白露的感情更加复杂起来。
他直接无视了朱白露那渗人的目光,仔细看了看,那红疹好像并无大碍,才又小心翼翼道:“这么多年来我若对你真的有恶意,只需吩咐一下下人,或者随便一点药,你哪里还能活到今日?你身上中的含笑,不是我下的毒,是我母亲下的。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种下了根了,这些年来,若不是有我偷偷给你解药,你早毒发身亡了。”
好你个朱兴敬!好一个朱府!原来另外一种毒是你们下的。朱府当年以奇门秘药起家,对毒药颇有研究,后来偶然救得当年赵王的爷爷,才进了宫做了御医,朱府才慢慢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