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伢此前说,如果太过冗长,或并非独创,会打断他。
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个担忧了。
相反,在场者无不陷入了沉思。
坐在这里的人,多是思维活跃,愿意接受各种观点的人。
因此一旦顺着黄洱的论述想下去,便会不自觉地沉浸推演。
去掉大地的特殊性,不以其为中心,将其视为一个与日月形体无异的球体。
这是一个极简单的跨越。
又是一个极伟大的跨越。
即便是墨家先贤们设计出的那些图景,也从未有这样一幅。
终于。
范伢亲自打破了沉默。
“极好。”
他甚至有些激动地望向黄洱:“上等之上。”
黄洱顿时大喜,满面潮红。
这么简单的???
他继而梳袍理袖,昂首傲然视向左右。
看到了么?
下一世春申君——洱子!出世了!
范伢同样也略显激动,伴着粗重的呼吸向左右解释道:
“这个创想必然还很粗糙,我初听片刻,便已想出很多难以自洽的地方。
“但与此同时,随着将日、地、月视为球体,相互环绕而行,这竟也让一些困扰我多年的问题,颇有通悟。
“面对一个如此不成熟的创想,我不该下任何定论。
“但我切实地感觉到,这席话过后。
“我与天道,更近了。”
呼!
全场唏嘘。
不可能有更高的评价了。
不可能再有了。
最边缘,最遥远的那个位置。
嬴越更是几乎要将桌角掐碎。
这个荣誉是檀缨的!
明明就是檀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