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马王子的吻不应该是此刻这副模样,她可以确定。
后脑勺牢牢抵于墙上,应付着他深入再深入的舌尖。他的手探进了绒绒的睡衣,上下游弋。片刻之后还不满意,粗鲁地替她解开扣子,褪下两人的衣衫,倾身,一边揽紧她的腰,将她控制在狭小的空间内。
肌肤相贴之处一片火烧火燎,偏偏头靠着的墙面冰冷无比。这冰冷让她记起了出院时王主任当着她的面叮嘱岳芪洋的话:“小岳啊,你忍着点,术后一个月内禁房事。”
他当时的表情似乎不在意,没想到他真的没在意。
抑或他无法再忍了,不是忍不住情|欲,而是再也受不了一波高过一波的重压。
看到救了自己一命的妻子一手捂着伤口,颤巍巍候在门前,还惦记着给他过生日,脑海中细如发丝的那根弦忽然崩断。
岳芪洋,你欠她太多了。
在她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如此蛮狠和霸道地对待过她。
他依旧一言不发,手下一用力凌空一抱,转身,将她压倒在床上,手和嘴完全不给她一丝喘气的机会。
随着他的动作,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当他进入她的体内,两者共同带来的剧痛简直让她差点晕厥。
可她不敢叫,也不敢哭。咬紧牙关把眼泪憋回肚子里。
他只有唯一的一块地方可以发泄,她怎么能拒绝。
身边的人终于消停下来,没过多久发出了安心均匀的呼吸声,手却不依不饶拽着她,像怕她凭空消失一般。
她浑身是汗,冷汗淋漓。疼痛难耐,连侧个身都不能做到。
而比起心理的煎熬,生理上的已微不足道。
抽了抽手,反而让他下意识加大了劲道。
她想到了毛毛对她说过的事。
黎糯手术结束后在苏醒室睡了好几个小时也没醒过来,他的神情从凝重渐渐转为不安。
麻醉科大主任和王主任也纳闷,生命体征尚稳定,明明麻醉没有问题,术中既无缺氧,又无电解质紊乱,未出现任何意外,为何病人就是不醒。
“看来你是不想见我了。”岳芪洋突然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正值各大外科手术时间,苏醒室陆续走进几位得知悲剧后欲安慰他的同事。
他的话使得全场寂静,仅剩仪器“嘟嘟”地在鸣叫。几个泪点低的麻醉护士甚至嘤嘤哭了起来。
王主任看不下去,上前斥责他:“有三个大主任保驾护航,你担心什么?你不是冷医生吗?那份淡定到哪儿去了?”
他沉默了许久,回答:“对不起,这次我做不到。”
莫名的悲从中来。
她也用尽全力回握住他的手,拉起被子遮住嘴巴,直直盯着天花板,无声大哭。就和妈妈去世那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