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啊。”
每个人都是洋溢着快乐的,明亮的灵堂里,充满欢笑的声音。
汪小桃连呼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整个人麻木地站着,看着眼前一张又一张欢喜到诡异的笑脸。
影影绰绰之间,儿子和丈夫被快乐的人群围着,一脸呆滞地大笑着,跟着他们一起欢乐地起舞
一道清冷的声音飘荡在她耳边,“竟然也有玄降中人,真是令人惊喜,诸位,夜深人静也无甚趣味,不若我们来玩一个小游戏。”
一眨眼,她仍是一身冷汗地伏在大儿子背上。
那红唇裂到耳根的纸人仍意态清疏地坐在栏杆处,身后的身影单薄、恍惚、巨大而诡异。
儿媳沈榴花一脸绝望地缩在楼梯处,疯疯癫癫地念叨着:“明明已经跟着仙门当神仙去了,怎么还没走出去,怎么还没走出去!”
裴暄之立在二楼那扇刮着冷风的窗前把玩着手中的铜钱,暂时丢入藏宝囊中与已收集的一堆铜钱作伴。
他转身正要去看看那几个掉进梦魇中的人,却忽听安静的走廊深处,有人轻声唤道:“暄之”
他顿住脚步,略思索了一会儿,取出几张符篆催动过后,扔在走廊上。
又抬起手,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心口处一击,喉间一阵腥甜泛滥开来。
血呛得他不住地咳嗽,衣袖往唇边随手一抹,一道血色在袖间洇开。
很克制的伤,不算轻,但也不怎么重,不至于会让人觉得他无能的程度。
对于她能挣脱出那四枚铜钱的安抚梦这件事,他感到有些好奇。
于是微扯发带,弄乱衣袍跌跌撞撞地推开门一路艰难地到她床前。
却见她浑身紧绷,朱唇微张低低地嘤咛着,紧闭的双眼艰难地掀开一个细微的缝隙,又忽地阖上。
裴暄之顿时失笑,觉得自己方才动手伤己简直有些过分地谨慎了。
他含笑看着她几番挣扎时的模样,不禁用冰凉的指尖摩挲着她的眉眼。
“在梦里清醒过来了?你可真难骗。”
见她纤长的睫毛努力地微微扑闪着,他实在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而后伏在她枕边一下一下蹭着她温热的脸颊,呼吸着她的暖香气。
温馨而满足。
被禁已久的金雾借着他的心神动摇的空挡,从他单薄的脊背钻出来,纷纷小心翼翼地避着他,争先恐后地钻进被子中去。
正一脸满足微笑着的少年被金雾探索的温软饱满的触感催得呼吸渐紧、双目失神,下意识地抿着她的耳垂轻轻地吮咬着。
沉溺不过片刻,眨眼之间,他恍然回过神来,忽地直起身,冷着脸掐诀强行收了想方设法拼命缠在她身上厮磨的金雾。
却因此惹得无数不满的金雾在神魂中肆意穿行,互相抽打厮杀扭曲泄愤,顷刻之间,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他取走颜浣月枕下的四枚铜钱抛回房顶原位,只咳嗽了一声
,她就忽地睁开双眼。
颜浣月一睁眼,就见月光下,一个清瘦的人影坐在她床边。
“颜师姐,方才怎么也叫不醒你,外面又出了些动静,我只能自己出去看情况,谁知有个纸人”
颜浣月嘴里有一缕并不真切的血腥味,身上泛着一阵极为细微的麻痒不适。
想来是被魇住后一动不动,血液受迫而引起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