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马上,就没资格做朋友了。
墨发及腰的仙君无奈颔首,抬起修玉般的手接了过来。
许是为了方便运剑,鹤凌序并没有穿飘然外袍,因此一卷银纹腰带掐腰下,背是背,腰是腰,腿是腿,分明得清楚。
他姿态适雅地端杯而立,背脊清正笔挺的弧度像是拿剑比出来的,尽管身段诱惑人,却全然没法让人起冒犯之意。
就跟山巅皑雪一般,欲与苍穹赛高,不允常人登顶。
而对付汤念根本不用动脑子,他双手就自己接了过去,还甜甜地跟她说谢谢呢。
“还有点可惜,没人保护我们了。”钟迟蹲着撑下巴感慨,“没想到,我体会过最安全的安全感,竟然是个男人给我的。”
他歪头看着阖眼躺地上的天姿仙君,幽幽叹了口气。
“你这话,怎么说得奇奇怪怪的。”宿半微轻哼笑了声,“等他醒了,安全感就变成威胁感了。”
她抬起无声躺着的鹤凌序的手,拿剑割过青葱般的白皙指头。
割完一挤,血珠就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
“快把他簪子给我,血要流下来了!”
一手抓着他的手指,一手接着顺指尖流下的血滴,宿半微匆忙说道。
钟迟也急,“半微,簪子拔不下来!”
他试了半天,都没拨动它一星半点。
没办法,她只能就着接血的姿势,移动他的手,把血滴滴到簪子上。
“不是,半微,你为什么不把你手上的血给抹上去呢?”
钟迟看着这一幕,眨巴眨巴眼,提出了疑惑。
宿半微:“。。。。。。”对啊,她怎么忘了还可以这样。
“可能是因为干坏事,有点紧张,没想起来。”她清了清嗓。
银纹遍布全身的白玉簪眨眼间吸收了鲜红血滴,随即附近的气场波动,一道开口在他们眼前快速打开。
透过半个人高的开口,可以看见个黑檀库架,正中间赫然是在织锦阁里见过的不卑草。
“他这里没什么东西啊。。。。。我去,这么多钱!”
钟迟打量的视线停在最下面的低调盒匣里,瞬间震惊。
宿半微也很感慨:“果然是行走的钱库。”
盯着人钱匣羡慕了一会的两人,还是果断取出了不卑草跑路。
走前还给人被割破的手指包了下扎,算作最后的一点良心了。
两人走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安静阖眼的仙君就睁开了眼。
根根分明的鸦羽被轻然掀起,恍若蒙雾的眼瞳一瞬转而清亮,眼神的变化如剑倏然间出鞘,锐冷到能割破肌肤。
银绸的镇发带重新从地面起至竖直贴背,乍醒的仙君无声到静寂。
手指上的伤口,伤口处的熟悉衣料,以及消失不见的二人,发生了什么,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望向一边还在沉睡的少年,鹤凌序指尖隔空一点,就解了他体内运转的药效。
汤念醒来还有点不知今夕何夕,待爬起来后才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