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川蜀宫的赤霞殿中,只剩下诸葛遁迹和萧寻。伴着远处飞流而下的瀑布水声,二人重开了一盘新棋局。
萧寻执白子,用的是齐白玉。诸葛遁迹执黑子,用的是金刚玉。
二人一边交错落子,一边无话不谈。
诸葛遁迹长长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渐渐漆黑的天色,低声说:“萧兄,你我所谋,成,则万世千秋,败,则穷凶极恶。这是一步你我都无法左右的赌局,连我们自己,都是此间棋子。四国军盟,齐卫复国,只是起始。有时候,我真的不忍心。我宁愿小容可以和他心爱的女子周游列国、袖手旁观,不想让他……和我们两个一样,一世孤寡。”
萧寻摩挲着手中的齐白玉棋子,直视诸葛遁迹,道:“诸葛兄,在我们决定下这一盘棋时,就已经没有资格颐享天年,没有资格子孙延绵。成,我们不会名垂千古,败,则连碎尸万段都赔不起我们所造之罪孽。以小容所知,他已经是在袖手旁观。其实四国军盟未成,现下反悔,还来得及。”
诸葛遁迹放下一颗墨黑色的金刚玉棋子,声音凝重而低沉:“落子无悔。”
萧寻放下一颗纯白色的齐白玉棋子,道:“不逆天下而行,又怎成万古基业?你我都是踩着丹血尸骨爬出来的活死人,又何求寻常人的理解?这天下九州棋,或许能在短短几辈人中,重开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