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星茗没能诈到他,遗憾笑道:“这你可就误会我了。”
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眼看着谭招娣的情绪一日比一日高昂,众人对于谭招娣能否猎到熊的猜测也一日比一日深入。显而易见,这个猜测永远也无法得知正确答案了,因为谭招娣根本就没能去骑射宴。
她头发高高绑起,身着骑射装一路从太后宫殿跑回来,下颚紧绷气到双目赤红。
春喜本都做好她去几日不归的准备了,迎面碰上惊道:“娘娘您未去太后宫殿?”
“我去了!”
谭招
()娣站定在殿门前,左看右看上前踹了下老槐树,折断树枝舞剑招,气喘吁吁怒道:“我去时已经人去楼空!那群——那群——”她憋了好久还是忍不住骂出来,“那群贱人!太后原本是准备早膳前出发的,她们故意讲给我听,讲午膳后出发,我去时车队早就已经走了!我就说为什么那两个女人讲话的时候,其他宫妃全都安静了下来,原来所有人都合计好了要愚弄我!”
春喜听傻了。
谭招娣有多期待骑射宴,她这个贴身婢女自然知晓。她这三天也算看着谭招娣为此做了多少准备,甚至还提前背下了皇宫后山的地图,那山山水水的地图,春喜一看见就头疼,可谭招娣却分寸不差地全部背了下来。
就是为了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骑着马,听着奔腾东西溪流感受流动的空气。
骑到最远的地方。
结果现在期待瞬间落空了。
“若是一人针对她,谭招娣兴许还能与其逞凶斗恶。”李虚云叹道:“可怕在是一群人针对她,并且还不知是何人起头、何人授意……”顿了顿,他恍然转眼看高高的宫墙,徐徐道:“又或许,根本就无人起头授意,困兽犹斗,被逼疯的人们都想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罢了。”
唰唰——
唰唰——
一地落叶被怒气冲冲的剑风扫起。
谭招娣足踏地面,衣袂翻飞,挥洒汗水不仅没有让她平静下来,反倒让她越想越气。她真恨不得追上车队把那些人全部打一顿!有什么不爽不能当面直说吗,非要这样搞?
几岁了?
都什么毛病啊?!
她来燕京时没有感觉到水土不服,现在倒是感觉到一万个水土不服,气到心脏都撑痛。
只感觉憋屈极了,在大西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曾经被揍成猪头三都没这么委屈、愤怒。“哐当”一声门响,谭招娣回首时手中断树枝脱手而出,径直飞向院落拱门。
从门前女子脸侧擦过,撼动她头顶的步摇,引起一阵让人心悸的叮铃当啷声。
“……”
谭招娣愣了。
那门边的女子也愣了,几秒后挺着微微隆起腹部向下软了一瞬,像是吓着了。旁边的婢女反应过来,惊叫:“宝林!”
一片混乱。
一刻钟后,谭招娣乖乖坐在桌边,何宝林在对面饮茶,平缓刚才被惊吓到的情绪。婢女道:“天气太热,宝林身体不适,此处又距离寝宫太远。我们走了数座宫殿都没寻到宫殿主人,好不容易听才人在宫中,才想着前来讨杯凉茶喝。”
谭招娣无言,抬起眼睫偷看对面。
何宝林感知到她的视线,将蓝白色陶瓷茶杯往下稍了些,冲她轻轻颔首弯唇一笑。
眉眼弯弯,好看到不可方物。
就和——就和——就和谭招娣今天出门前看见的梨花一样,又白又漂亮!
书香门第的姑娘家家,都自带一股香气。
谭招娣只感觉整个屋子都香了起来
,又自愧挥洒汗水一身臭汗,都有些坐不住了。
生怕自己臭到了对面。
“姐姐方才心情不佳?”
对面传来询问声。
谭招娣呆回:“姐姐?你在叫我?”
何宝林笑道:“不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