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之后,小叔不知为何,竟也答应了认祖归宗,并答应做将军的军师,助他成就大业。”
“助他成就大业”的话萧氏也敢轻易说出口,可见南诏的天下,已不再是南诏皇帝的天下,而是司马文勇的天下了。
在安阳平的筹谋部署之下,司马文勇已掌控南诏绝大部分军队,给南诏改朝换代只在一念之间。
想来,昭阳公主的和亲,已使得南诏与北周消了快一年的战事,司马文勇若想称帝,倒正是时机。但他并未这么做。是他无心皇位,还是安阳平不准?
“将军可与夫人说过,他志在天下一统?”沈嫣突然问萧氏。
萧氏被她这句问话惊得愣了愣神。
沈嫣连忙做笑道:“夫人不必顾虑我是北周人。这天下,迟早是不分北周与南诏,迟早会是一个人的天下的。”
“是啊。”萧氏顿觉轻松,“姐姐所言极是。小叔也常常这样与将军说来着。”
这就是了。司马文勇迟迟不称帝,怕是想一心绸缪侵占北周国土。反正当不当皇帝,都是他说的算。当了皇帝,杂事反而会多起来,影响他挥。
这么做,怕是狂傲自大的司马文勇想不到的,必是安阳平谆谆教诲。
沈嫣见识过安阳平的聪明才智与神机妙算,南诏若没有他,倒也不足为惧。而他现在投身政治,放眼天下,那于北周而言,必将成为祸患。
想及此,沈嫣竟有些担忧李承启和他才夺回没几年的江山。
便是为了李承启江山稳固,她也该重新赢得安阳平的心,拖他不问世间纷争才是。
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她竟现为自己的行事作为找到了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话题聊得有些远了,她想了想问萧氏,“夫人可知安阳吃了绝情的药,断了与我之间的过往情分?”
萧氏点头,解释道:“换心之后,小叔排斥反应尤为强烈。那段时间,小叔吃尽苦头,据说睡梦里也总是喊姐姐的名字。原本以为,他度了身体的劫数,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他偏偏服下了绝情的药。”
“却不知为何。”
萧氏也不知其中因由。那么,唯有安阳平和大山知道了。
安阳平自不会说,而大山忠实……想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来,也恐怕难上加难。沈嫣深感颓然,实在想不通,安阳平这么做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而听水居内,司马文勇正在安阳平屋里,把玩着手中茶具,一脸的悠然自得。
“小叔可别是欺负侄儿年轻,不懂男女****。侄儿我可也是有妻,并且即将有子的人。”他话中有话,索性问:“沈氏为了小叔突然来南诏,定是小叔始料未及的吧?小叔当真不为所动?”
“我承诺过会帮你,便不会食言。”安阳平漠然视之,知他担忧什么,便话语决然。
“小叔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侄儿信。”司马文勇的高兴之心,尽写在脸上。顿了顿,又道:“其实小叔为了侄儿,大可不必拒绝沈氏于千里之外。小叔与她好,她便是小叔的人,届时小叔自然有法子不让她妨碍我们行天运。美人和江山,我们都要,岂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