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和苏衍互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道:“马上带我们去!”
三人正欲出门,门却忽然开了,迎面而来的正是县尉叶忠远,以及主簿杨全。为首的叶忠远笑脸盈盈地向他三人行礼:“下官拜见陈大人和吴大人,有失远迎,请二位大人赎罪!”
“这是叶县尉和杨主簿,”盛南平也是笑呵呵的说,“长孙大人也不来一封信,下官都没好好准备,仓促之下,连我这两位下属都忘记给大人引见!”
叶忠远又是深深拱了拱手:“是下官唐突了,不知三位大人要出去,还来叨扰,恕罪恕罪!”
你一言我一语,听得西楼想笑,对他摆了摆手说:“叶县尉不必自责,本官来此,虽是长孙大人指派,但是调查的案子不过是些陈年旧案罢了,若不是刑部突然收到状子,我们也不会来此穷乡僻壤,何苦来哉!”
叶忠远侧目与杨全对视,脸上浮现一抹难堪。
“不过……我看你们这儿有趣的地方还是有的,这不正要去逛一逛,顺便探察一下民情,也好回去交差。”西楼回头对盛南平吩咐:“就请盛县令前头带路了。”
“是是是!”盛南平殷勤地小跑到门外,伸开手臂,满脸红润有光泽。心想:这两个狗腿子还想来套话,这不,碰上硬茬了吧!
刚得意着,三人才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得身后杨全的声音传来:“二位大人留步!”话音刚落,杨全已经拦住去路,一脸横肉笑起来,看着瘆人,“二位大人说的正是,凉山穷乡僻壤,奈何我等困在此地不得去那京都繁华看一看,却也曾听过前县令说的一些奇闻逸事。说有一位七善书院的女先生,叫什么……哦,苏衍,此女子的名声可大了!哪怕是在凉山,也有人说起这位女子的经历。二位大人任职于刑部,想必也有所了解,不知这位苏先生长相如何?家世又如何?下官以后若是有机会去京都,可得去好好拜访一下!”
苏衍一直保持沉默,为的就是少说话避免被发现破绽,此时有人突然对自己的形象感到好奇,当然不能再装聋作哑了,随即说道:“束幽堂的苏先生自然是女中豪杰,协助刑部屡破奇案,长孙大人对她的褒奖从不吝啬。至于外貌……与这位大人似乎没甚关系吧?”
杨全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大人脾气挺大,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连道歉:“是下官肤浅了。”
“七善书院是何等地方,四堂先生又是何等身份,世家子弟一个个的都知道敬重,杨主簿好歹也是地方官员,说话还是得谨慎。就算不是京都书院的先生,哪怕是一名普通女子,你也不该对一位女子的相貌评头论足,咱们容国可是最崇尚礼仪的,还请杨主簿自重!”
杨全被斥责的面红耳赤,不敢再言。盛南平不忘提醒一句:“杨主簿到底是年轻气盛,还得多向叶县尉多学习学习。”
送别三人,杨全终于松了口气,抱怨说:“这看着也不像画上的人,你说,墨大人是不是搞错了,那西楼和苏衍并未来凉山?”
“管他是不是,先盯着再说。”叶忠远用肩膀撞了下杨全,“他们说是来调查旧案,不会是……”
杨全突然满脸惊悚:“失踪?”
叶忠远琢磨了许久,总觉得这两个人在这节骨眼儿上来凉山,就算不是墨大人所说的那两个麻烦人物,也绝非善类。眼下,除了太子……
“不会是太子的人吧?”叶忠远自言自语着,一旁的杨全听见,突然就茅塞顿开,对他说,“一定是太子!你想啊,左卿为什么要背叛墨大人,无非就是站在了太子行列,为主谋事啊!”
叶忠远点头赞同。这件事,恐怕越来越麻烦了。
等苏衍等三人赶到时,阿久正焦急的踱步在堆成小山的行李旁,院子里老老少少有四人,一对老人拉着脸,妇人苦着脸,小的则一脸茫然。看这架势,他是想走却走不了,被这一大家子拖住了。
见到盛南平,阿久瞬间紧张起来,慌忙上前迎接,“小人见过县令大人!”
盛南平做了几天县令,县令的架势和威严也学了几分。他咳了两声,眯起眼睛看了一圈院子,才道:“不知你如此匆忙,是要去哪儿?”
阿久回道:“小人是要携一家老小去京都,听说那里好做生意,小人是想去发发财。”
“做生意?”盛南平嗤笑一声,“我看你是要去投奔谁吧?”
“不敢!”
“你这一去,叶县尉可是失了一臂,临行前,你有没有去与他道别?”
阿久听到叶忠远的名字,不由得神色慌张。盛南平冷哼道:“还不老实交代,你在何县令暴毙第二日突然离职,究竟隐瞒了什么?”
阿久连连磕头解释:“小人真的只是去京都做生意,小的没有欺瞒!”
“这二位是刑部派来的,来此地调查积压已久的案子。还没出发呢,何县令就死了,第二日你突然离职,是否太过巧合?你老实交代,何县令之死,与你可有关系!”
“这……这……绝非小人所为!”阿久吓得语滞。
盛南平见他嘴硬,自己也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向身旁的人求救。西楼早就料到阿久会是这幅态度,根本没打算与他废话,直接将画像给他看:“你抬起头来,这画像上的人,是不是你?”
阿久看到画像后惊骇不已,磕磕巴巴地问画从哪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