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要去哪里?”花草已经醒来,喝下了半碗软糯小粥后精神恢复了不少,只是声音嘶哑难听,她紧紧的抓住苏晗的衣襟。
夜深人静,死寂的小店让她感到害怕,虽然甘果就在一旁,可病了这一场后,她从心里与苏晗更亲近了几分。
苏晗瞥了门外的婢女一眼,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就去楼下,你先睡,明儿还要赶路,要养好精神。”
这都第三回了,热敷冷敷,推揉搓捏,那位倒是享受了,可几番全套下来让她稚嫩的小身板苦不堪言。
就是前世她初学推拿也没遭过这种罪,她那时狠的学,是为了对这个行业多几分了解,将父亲的养生会所从贪心的叔叔手中夺回来,姜还是老的辣,她成了资深美体师,却还是没能斗过叔叔,却出了一场车祸来了这里。
苏晗挥开伤感,又夸张的打了个哈欠,三更半夜的,这到底是个什么金贵祖宗,稍微一痛就来催她,真当她是免费的万金油、百灵丹了!
“怎么还没将褥子撤下来,他这腰要想好,只能睡硬板床。”苏晗没好气的看了床上闭目养神的男子,凭什么姐累的跟熊一样伺候他,还要拿布蒙了她的眼,一个大男人,被人看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
为了避免尴尬,男子后来要求婢女蒙了苏晗的眼睛,幸好苏晗识相,否则连她的嘴巴也会一并堵了。
“明儿再撤成吗?”苏晗的那套揉捏指法让男子的痛症缓解了不少,婢女和小厮对她的态度也客气了起来,“少爷几日没合眼了,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
苏晗那个气,丫的,他睡着了,你喊我过来干嘛,你也眼馋姐的手艺不成。
“娘子怎么称呼?婢子殳竹。”婢女似没看到苏晗的黑脸。
“叫我苏晗吧。”这殳竹似乎比她还大上一两岁,一口一个娘子的叫也别扭,前面再加个“小”字,真真好似被人调。戏的感觉。
想到这里,苏晗忍不住哀嚎,天杀的,古人真是眼毒,她明明青嫩稚美,含苞未放,呃,到底有没有开放过,她真不能确定,谁知道那蒋二是不是人面兽心。
不过,不就是原主出嫁的时候绞了脸,竟能被人一眼看出已婚的身份,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这倒是苏晗误会了,花草以为苏晗毕竟曾是蒋府的二。奶奶,自然不适合梳少女的髻,盘的是一目了然的妇人头,又包了方巾在头上,苏晗自己不知道,别人却是一看便知她的身份。
“不知娘子的夫家?”出于尊重,殳竹没有直呼苏晗的名字。
要说这个时候男女大防还是很严的,若不是少爷实在剧痛难忍,受了多年折磨,求医无门,也不会不顾礼数的逼着人家小娘子给她家少爷治病,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苏晗眼睛一眨不眨的直接道:“夫家姓忘,他喜欢上了表妹,不要我了。”忘恩负义的忘。
原本苏晗想说他死了,考虑到寡。妇门前是非多,改嫁还会受人蜚语,便口下留德了。
殳竹听了以为姓王,苏晗的话让她暗吃一惊,半晌没言语,对苏晗的感觉又多了几分复杂和同情,她柔声道:“那苏娘子有何打算,欲去哪里?”
苏晗自己也在考虑这个问题,明日上路就是分叉口,要不就去扬州,扬州自古出美女,是个充满传奇和令人向往的地方,她的手艺在那里一定能得到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