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沈嫣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笑了一下,再不想霍青这个人。若换做她上一世的性情,她定要揪着霍青不放,这一世,她不会了。
“小姐莫往心里去。”惜玉怕沈嫣受伤害,便劝说道,“那公子不理会您,许或是听了那些孩童的歌谣才不敢与您亲近。这事要怪,还怪那散播歌谣之人。待老爷回来,看他们还敢胡唱……”
“爹回来了。”沈嫣突然惊喜出声,看着城门口一辆车驾高兴不已:“我爹终于回来了。”不管惜玉有无看到,她便着急下楼去迎自己的父亲。
出得茶楼的大门,她却看到沈世充的车驾,在先前救过自己却对自己那般冷漠的男子跟前停了下来。很快,沈嫣还看到沈世充下了车,与男子攀谈几句之后便笑盈盈地邀了他,一同上了车驾。
见此情形,沈嫣诧异得停了步子。
“老爷认识那位公子?”一旁的惜玉也惊异出声。不过,她没有多想,当车驾快要赶至身边的时候,她便向一旁骑着马儿的柏仲招手:“柏公子……”
“惜玉!”沈嫣忙堵了她的口,示意她不要做声。
柏仲似乎听得有人喊自己,但环顾四周,却不见熟人,便作罢了。看得出,能与沈知州同行,他十分得意。而就在他享受这份虚荣之际,一些孩童的歌谣之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宁安知州沈大人,清正廉明爱百姓,然却养有一恶女,恶女美貌名嫣儿,嫣儿爱慕宁安侯,不畏拒绝不知羞,誓非宁安侯不嫁,惹得沈大人急白头,急白头。”
听得这样的歌谣,柏仲立即下了马,揪住一个孩童就是不高兴问:“谁教你胡唱的?”
“大家都这么唱。”小孩并不惧怕柏仲,说罢就是嬉笑问:“柏公子你去哪儿了,我们好些天没见你了,也有好些天没吃你买的糖葫芦了。”
柏仲松开他,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个铜板,捏在指尖道:“你去帮我打听清楚,这歌谣最先是谁唱的,我就给你更多这样的铜板,不仅你可以吃好多的糖葫芦,你的朋友也都可以吃。”
“真的吗?”
“拉钩。”
马车内,沈世充和霍青谈到了正事,倒没留意外头有刺耳的歌谣之声。
“沈大人此去京城老宅,可拿回了端敬皇后送您的那个锦盒?”
“霍护卫,我不明白,你怎就那么相信宁安侯,竟把端敬皇后所赠锦盒的钥匙给了他。”沈世充并没有拿出锦盒之意。
这锦盒,是二皇子刘咸行冠礼之年,端敬皇后为表代子谢师之意而送给沈世充的。锦盒很普通,不普通的是,锦盒上了锁,而端敬皇后,并没有给沈世充钥匙。当时,沈世充也询问了端敬皇后锦盒为何锁着却无开锁钥匙的缘由,端敬皇后却只莫测高深地告诉了他一句话:但愿这锦盒,永无开启之日。
之后,沈世充便一直收着这锦盒,也没有多想。时过境迁,端敬皇后被害,大皇子势力骤增,众皇子受迫害,沈世充也遭了贬谪。离开京城之时,沈世充对皇家、对朝廷,都很失望,便没有拿过去皇上、皇后、皇子们赏赐的东西,自然,那不起眼的锦盒,他也没有带在身边。此去京城老宅拿这锦盒,全因宁安侯跟他提起。
那日,宁安侯告诉他:“霍青给了我一把钥匙,据说是端敬皇后生前交给二皇子,让其好好收藏的。端敬皇后说,这把钥匙,可以打开她赠与沈大人的一个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