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计忽然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对着堂内就喊了一声:“文管事,王妃主子来了!”声音足以能穿出弄堂到后厅。
文管事正在后面的走廊里的凉椅上小憩呢,听到这话,一个激愣神站了起来,疾步匆匆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冠。出来之后就看到一位美貌的贵妇正安稳的坐在椅子里,还有一个贵气十足的小男孩蹙着英挺的眉毛走来走去的,显得极为的不耐烦。
说实在的,文管事哪里见过王妃长得什么样啊,但是看这做派和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随便哪个人能模仿的,所以心里倒是放下心来。
所以恭敬地点头哈腰:“小的见过王妃。”
邵洵美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打量着四周方开了口:“这店铺怎的出落到如今这地步?”貌似以前的时候,这店铺生意还是可以的。
文管事听到这里,有些苦脸的解释道:“禀告王妃,现在谢家学医的越来越少了,而且学术业不精,而现在好的大夫也很难找了,还有这条街上开了不少规模不下于谢家药堂的药铺,所以我们的铺子是越的艰难了,幸好这铺子是自己的,还有那些药材也是谢家供应的,要不然早就开不下去了。。。。。。”
说来说去,就是缺少坐堂的好大夫。
而在这时候,却有一叠翠华服,三十多岁的妇人匆匆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堆的婆子还有丫鬟,其中一个粗实婆子的手上还抱着一个年纪约七八岁的小少年。
却见他神色恹恹,手捂着腹部,整张脸甚至扭在一起,那抓药的小伙计小许就迎了上去:“这位小公子怎么了?”
这位妇人直接开口:“我是四环城外霍员外家的,这是我最小的儿子,却在昨天不小心吞食了一枚铁钉,请了大夫,结果那庸医开了一剂泻药非但没有把铁定泄出来,反而让我儿肚子开始痛了,我带着儿子来到这条街上求助了不少的医馆,却都是束手无措!你看看你们有办法么?”
这铁钉等东西进了嘴巴里还咽了下去,也不像现在似的能做个B什么的确定铁钉位置,再开刀拿出来。而且更不是什么中医五脏六腑有病什么的,就得看各个大夫自己肚中的法子了。
果然,话刚落,那伙计和坐堂的大夫就苦了脸,这哪里有法子啊!
那坐堂的大夫正要摇头表示不能治,座位上的邵洵美却先开了口扬眉:“有法子!可治!”
那位妇人听到一个女人的话,再看这位贵气美貌的少妇,“你又不是这家的大夫,说能治就能治,你谁啊!”
而香薷听到这大不敬的话,立刻冷着脸呵斥:“大胆!”什么一个算不上品级的员外的家眷竟然和王妃这么说话,活得不耐烦了?
这霍员外家的本来就急的火急火燎的,这下,这股子气变成了怒气,正要说什么,那文管事却是直接开了口:“这位客人,她的确不是谁,是我们的主子呢!”
主子!这位霍员外家的刹那间气焰就瘪了下来,这简直得罪不得啊,要是这位主子说不治就不治,她儿岂不是危险了?
所以堆起满脸的笑容,轻轻打了自己的脸一下:“我这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而一边的李庭烨则是轻蔑的看着那婆子怀中的男孩子,嗤笑:“呵呵,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吃铁钉,白痴啊还是傻子啊?”
后面那些下人听到这话很愤怒,可是看到这小公子富贵盛气的样子,显然是个世家贵族不好惹的人物,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出来说什么。
而这时候,门头上竟然出现了不少的人,看那打扮的样子有伙计,有管事,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药草的味道,很显然是别的药铺的人来看热闹来了。
其中一人语言中带着轻蔑:“哎呀,你们谢家药堂休要在这说大话,我们几个药铺都没有法子,你们有好法子?”
而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与企业尖酸不已:“哎呀,就是,你们谢家还以为是那杏林世家呢,还以为这御赐牌匾能好用呢!”
另一个也是附和着道:“可不是么,看看这铺子的模样,如今简直成了破烂货了,我劝你们赶紧关门大吉吧,或者我们主子好心出几个银子买过来还给你们几口饭吃不是?”
越来越过分的话响起,而文管事和那伙计脸红脖子粗的,却一句也没有辩解,显然这种情况已经生过好多次了,他们也干脆闭嘴供人奚落了事。
而邵洵美显然不是个好说话,怕事的人,他们这么一说,恐怕这妇人也要离开了,甚至顾客以后会越来越少罢了,显然,这谢氏铺子人这么少,也有这些人的缘故。
果不其然,那妇人半信半疑,正要说什么,却见邵洵美正端起茶要喝的茶盏一下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确切来说,应该是摔!
那些人有的已经走了进来,自然看到了邵洵美端坐在大堂的椅子上,随即开口:“你这妇人是谁啊,还主子呢,休要在这冒充了,赶紧走吧!”
一句话竟然把邵洵美归到了冒充贩里面。
邵洵美微微一笑,这笑容说不出的迷人,雍容华贵:“嗯,手滑了!庭烨,本来我是要把你的鞭子给没收的,如今看来,你这鞭子耍的挺好的,替我打这些人一顿可好!”
邵洵美语言很粗暴,没有用教训,直接用了“打”字,一点世家贵妇的范儿都没有。
李庭烨撅了撅嘴巴,一脸的不甘不愿,但是眼神却是跃跃欲试:“好吧!小爷今天就把这些多嘴多舌的人全部打一顿,然后顺便把他们的长舌头拔了可好?”
好吧,又一个比她还要粗暴的。
那些人见李庭烨已经从腰间解下了那红色的鞭子,而且就这么一个小孩子,眼里俱是轻蔑之色。
而邵洵美却是道:“给我关门打狗!”
话落,那伙计已经激灵的把门关死了,甚至连窗户都关上了,一副歇业的样子。
而李庭烨已经高高举起鞭子朝那些人挥去,一边打,一边叫嚣:“让你们嘴欠!你们可知道你们眼前之人是谁!就这话,小爷把你们脑袋揪下来也是轻的!”
只听“哎呀哎呀”的声音不绝如缕,很快这些人就挨了或轻或重的鞭子,被鞭子抽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