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跑了好长一会儿,身上黏腻腻的,怎么也不舒服。
容宁撂下这句话,脚步如兔子般蹬蹬蹬的跑上楼,留下萧淮锦一个人还站在厨房门口。
萧淮锦熟练的找出在格子第二层的米,洗好了锅,旋开了火,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待容宁洗好澡了出来,正好看见萧淮锦端着一大锅的皮蛋瘦肉粥从厨房里出来。
这是容宁第一次见到萧淮锦的厨艺技能,她双眼泛光,一摸肚子正好饿了,欢快的跑进厨房,拿了两个碗就出来。
两颗头凑在一张桌前吃的欢快,容宁是真的饿了,吃完了一小碗,又往锅里盛了一勺,剩下也不多,她就往萧淮锦那推了推。
吃饱喝足以后,容宁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半躺在沙上,什么都忘了,满心只剩满足。
萧淮锦将锅碗瓢盆收拾到厨房,一只腿半跪在容宁边上的沙上,另一只手摁住墙,容宁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包围其中。
“干、干嘛?”
容宁突然有些结巴,想从手臂间的缝隙逃出去,却被萧淮锦一下知道她的意图,眼疾手快得堵住了她的去路。
萧淮锦从半空中看着他,眼神里怎么说都有些危险,嘴角微微上扬:“现在我们来算算总账。”
容宁眨巴了下眼睛,假装听不懂的样子,道:“什么总账?”
“说说你在我不在的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
萧淮锦的唇贴近容宁的额头,一言一语之间,两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你还说?”说起这个,容宁也是一肚子火气,用力推开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你自己一声不响的就请假了,我连你去哪了还不知道,这么久不见,你还就一通电话,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萧筝是和你在一处的吧?我知道她和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两个人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一个局外人又怎么懂!”
“局外人?”萧淮锦的目光瞬间沉了下来,拉着她将要离去的手臂,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声音里带着些咬牙切齿:“你对自己的定义就是局外人?!”
“不是局外人又是什么?!”
容宁一把甩开他的手,回想到自己那天去萧家找他的情景。
那时候,距离萧淮锦请假已经半个月了,容宁按捺不住自己得焦急,忍不住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到了桦园。
公交只到路口。去桦园还有二十分钟的脚程,等到她一个人总算走到了桦园前时,突然看见萧淮锦和萧筝挽着手,有说有笑的从门口进去。
具体的说,应该是萧筝一路说笑着,萧淮锦脸上的神情也是轻松而愉悦的。
那一瞬间,容宁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一股大力强烈的撕扯,一阵生疼。
她像是疯了一样。连忙转身沿着原路跑回,连头散了也不管不顾,一路上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她,而她,丝毫不觉。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是多么的无助和可笑。
而那些关于萧筝的传言,她才第一次正视。
容宁一直对着那些传言一笑而过,没有放在心上,就算萧筝真的是传言的那样。和萧淮锦没有血缘关系,那也不会和他们说的那样,两个人之间有着一丝一缕暧昧的踪迹。
可是,那天过后。她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她欺骗自己,就真的不存在的。
不说萧淮锦的心里真正是怎样想的,按着萧筝平日里的行为,还有眼里对萧淮锦强烈的倾慕。又怎么会真的没有别的所思所想?
而那些传言,对于萧家这样的家庭,要是没有其中一个人的允许,又怎会穿的如此迅猛,如此肆无忌惮。
容宁那天回去后,就高烧了一整夜。
容妈只知道女儿请假了一下午,回来后就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提不起劲来,别人说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对容宁这样的状态都有些担心,更何况是容父。容父本不是急躁的性子,但一旦碰上了关于自家闺女的事,就理智全无,当场闹着说要给萧妈打一个电话两家从此断交,幸亏容妈当时在旁边劝着,才止住了他。
第二天,容宁像个没事人一样上学放学,再没有提起萧淮锦的事情,夫妻俩双双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隐隐得担心。
容宁紧紧抿着唇,想要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不让它太过波动,喉咙却干燥的厉害,好像只要一开口,眼泪就会像决了堤一般,倾泻而出。
可是,她的肩膀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得一颤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