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莳和娘回来坐下,把瓜子放在中间,招呼奶和六个姑吃。
刘二妹没看到肉,还以为肉真被宋莳炖糊,没法吃了,她刚要骂败家玩意,就听宋莳说肉还得炖一会,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奶,我小姨今年十七了吧?”宋莳突然问,她记得原主今年是十四,而小姨只比她大三岁。
“是,怎么,你怕你小姨嫁不出去?告诉你,你小姨行情好得很,不用你操那份闲心,等你小姨说亲的时候,门槛都要被踏破。”刘二妹得意地说。
不是应该十五及笄,之后就可以成亲,为什么小姨都十七了,她姥一点不着急呢,宋莳一脸问号。
宋二嫚仿佛知道宋莳在想什么,凑近她耳边说:“傻阿莳,你忘了,成亲得到二十岁。”
那可真是太好了!宋莳本来还怕自己都十四了,一年后就会被娘逼着嫁人,一旦嫁人,那自己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但二十成亲,她就还有六年,她足以靠做花饽饽,闯出一番名堂。
宋莳吐出嘴里的瓜子皮,仿佛才想起来一般说,“奶,姑,我忘了说,我做的山鸡和野兔,都是猴神大人拿来家里的。”
这么说着,宋莳去看姥的脸色,果然刘二妹脸色变了,跟屁股底下针扎一样动来动去。
“奶,你还不知道吧,我跟猴神大人就跟一个人一样。”
“阿莳,你这话是啥意思?”宋二嫚就跟捧哏一样,紧跟着问。
宋莳吧嗒吧嗒嘴,又瞄了眼坐立难安的刘二妹,说:“二姑,你不知道,猴神大人跟我一条心,我讨厌谁,猴神大人就能让谁倒霉。”
那次那几个要野苹果的婶子,后来都跟她说,吃了野苹果,家里人的病都好了,连烧的说胡话的南瓜,他娘第二天都来说,南瓜一点事没有了,只有她姥吃了大家给饭桶的蛋和菜,上吐下泻。
刘二妹脑门冒出冷汗,半边屁股离开了凳子,可还是咬牙没走,“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猴神大人是你的跟班?”
“姥,你不信我说的?”宋莳笑眯眯地问。
“不”字在刘二妹嘴里转了老半天,她就是说不出来。
宋二嫚又抓了一把瓜子轻松地嗑着,却装作紧张地问,“阿莳,你不讨厌我们和你奶吧,你别吓唬我,我胆子小,心里咚咚跳呢。”
“二姑,你把心放回肚子里,我怎么会讨厌自家人呢。”宋莳又看向刘二妹。
刘二妹觉得屁股底下跟火烤一样,她站了起来,宋莳又说:“二姑,猴神大人可护短了,谁要欺负我,它能让对方浑身奇痒无比。”
这么厉害?!刘二妹觉得胳膊痒,她挠了挠,可越挠越痒,吓得她屁滚尿流跑了。
“阿莳,神了,你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要不是亲眼所见,宋二嫚都不敢信,宋莳刚说欺负她的人会痒,刘二妹就痒了。
宋莳“噗嗤”笑起来,“二姑,我姥那是被蚊子叮了。”
桌子旁边虽然点了艾草熏蚊子,可也不是一只蚊子没有,宋莳就是看到了有一只黑花蚊子在姥附近飞,她才那么说。
被黑花蚊子咬,人会特别痒。
这会肉真的烂糊了,宋莳和娘端上桌,一同上桌的还有花饽饽,宋莳说:“奶,姑,你们给提提意见。”
“阿莳,这是个啥,馒头,咋个还花花绿绿的?”宋二嫚问。
宋莳说这是花饽饽,她想做花饽饽的生意。
“这你得问你奶,你奶比我们懂。”宋二嫚指着孙苞谷,娘别看嘴厉害,厨艺比嘴更厉害的。
孙苞谷已经掰开一个花饽饽在尝,这花饽饽面揉的很到位,里面都是一层一层的,跟棉花被一样,吃到嘴里,满嘴都是麦香味,还带一点甜味,孙苞谷不得不承认,孙女这花饽饽做得好。
“万事开头难,你得慢慢来。”虽然孙苞谷对花饽饽挑不出毛病,但她知道,宋莳这生意好做不了。
花饽饽是个新鲜事物,还是用在小孩满月或给老人做寿这样的大日子,想叫人接受不容易。
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肯定很辛苦,这道理宋莳懂,“奶,我有耐心。”
“那就好,你六个姑借你家的粮食,你不用急着还,平时有啥困难,就找我,别忘了你有奶,还有六个姑。”
孙苞谷说到这,又看向自己的六个女儿,“你们六个这阵子多帮帮阿莳家,宋旺腿这样,阿莳又要经常去镇上,需要人帮。”
“娘,我们会的,我们六个每天会轮流回来的。”宋二嫚代表五个姊妹说。
“你们六个也别觉得娘偏向你弟弟,将来不管是你们哪家遇到难处,宋旺和阿莳也得帮你们。啥叫一家人,就是个帮字。”孙苞谷也许是没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儿子女儿她都疼的。
“娘,我们心里头都没意见,你放心。”宋二嫚就是六姐妹中的代言人,一般都是她代表六个人表态,这次也是。
宋莳心里暖融融的,前世她就出生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里,在这里,她也遇到这么一个大家庭,真的太好了。
“奶,姑,快吃啊。”宋莳指着面前的菜招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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