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亲娘被李维臻做的好事,气的坐立不宁,眼泪直落,蓝宏旭也被呕的不轻。
可他生来嘴笨,越是生气,就越是说不出话来,憋得是满脸通红,却只能满地打转,头顶上仿佛都冒烟了。
蓝宏森最是个牙尖嘴利的,且还胆大不怕事,若不是娘亲一再说,要等他老子回来拿主意,怕是这会就要再登安信侯府的大门,质问李唯臻这究竟是几个意思?!
他看着娘与兄长着急上火的模样,忍不住埋怨了一句:“娘亲,刚才在安信侯府后院您顾忌人多,有忌讳,不好当场闹得太僵。”
“但完全可以差人到前头传信,儿子知道此事,自当背过人先问他李唯臻几句,倒要看他那时节又是如何辩白?”
蓝大夫人当时看似镇定,其实心里早被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还真是没想起来儿子就在外院。
等出了安信侯府,看见儿子骑马跟在车旁,才想起这茬,却已经是迟了。
此刻见儿子埋怨,她不禁是懊恼的说了句,“那会满脑子都想着他们家做的好事,哪还顾得上旁的?”
蓝宏旭闻言顿足,闷声道:“现在还说这些,不过是更让人生气罢了,还是等父亲回来拿主意是正经。”
被蓝大夫人派出去找蓝左相的胡妈妈,在城里老爷惯爱去的地方转了一大圈,最后却是在崇北侯府找到了他。
门房甫一通禀,当即就被请进崇北侯的书房。
好在胡妈妈本就是从侯府出去的人,也不认生,当下见过侯爷,世子,和自家老爷,三言两语的便将事情禀了个清楚明白。
原本以为最生气的,就该是老侯爷才对,毕竟谁都知道,侯爷夫妻俩最是偏爱这位外孙女儿。
可谁知蓝明东气的满脸通红,站起来就要告辞回家,却被蹙着眉头的崇北侯拦住,“这都是小事,先不搭理他。”
说完吩咐胡妈妈,“你回去告诉你家夫人,让她莫急,这事也不要告诉她娘知道,我这里自有主见,你家老爷还有事,晚上才能回去,先回去复命吧。”
柳泽星看着胡妈妈满眼疑惑的出了门,不禁站起来道:“父亲,这事情怕不好耽搁。。。。。。”
柳简正随意的摆了摆手,“无妨,正好趁此时,试试他们家的人品如何,若是不堪入目,让人失望至极,我家箐箐岂能嫁进去受这个气?”
转而,郑重其事的问自家女婿,“肃谦,你可想好了?”
“若是按着咱们商议的法子,你的下场可不会太好,这可是大事情,你还是再想想清楚吧。”
蓝明东根本没有考虑便直接摇了摇头,态度决绝的言道:“岳父大人,您身边的东距先生,还有小婿身边的姜岩先生所谋之策,几乎相差无几,且此法还在最大可能中,摘清了侯府,保三弟不死,已经是大善。”
“至于小婿自己,大约前半生太过顺遂,是以老天要让我出去磨砺一番。”
“以前读书时,顾先生也曾教导过,不破不立,无舍无得,这般一想,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是,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妻儿,着实是于心有愧。”
他这一番自肺腑的话,听的柳简正连连点头,哈哈笑道:“夫唱妇随,本该如此,你走到哪,慧慧自然跟你到哪,至于几个小的,趁年轻出去见见世面,不比窝在京城这方寸之地更好?”
柳泽星听到父亲说到对外甥们的安排,赶紧咳嗽,柳简正端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清了清嗓子,用商议的口吻,温和的说,“就是咱家旭儿,过完年就十五了,一是学业,二是岳家,都是眼跟前的事儿。”
“岳父现下和你打个商量,你觉得让老夫和你岳母照顾旭儿,你可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