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带着金丫刚刚回到车上,杨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一路跟着福美姬他们,直到他们分成两路,宫城带着两个人开车朝长白山方向去了,杨顺继续跟着福美姬去了松江机场。
见一路上没有发现异常,他才回来和杨礼波他们回合了,杨礼波在服务区也没发现什么,于是魏武说:
“你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过来找我。”
魏武估计宫城一定是打算从长白山越境过去,毕竟那玉玺太引人注目,估计过不了安检。
等魏武把卡车的油箱加满油,重新开到停车位停下,杨顺三人吃完饭过来了,魏武让二杨带着金丫去玩,把迟惊雷留下了。
自从那天救了迟惊雷,从雷场回来后,魏武再没有跟他细聊过,这些天他太忙了,加上给金老兄弟悼念和送葬的人特别多,两人也没有机会坐到一起来。
迟惊雷在雷场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二杨和那两个瞬间变得又老又瘦的家伙,还有一具烧焦的尸体。
听了二杨的讲述,三人一起审讯了两个老家伙。
那两人在短短几个小时间,便从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跌落到了普通人,早已没了高高在上的气势。
何况两人都已经年过七旬,如今修为没了,便都恢复了老态龙钟的状态,顿时心灰意冷,除了白发老人本来话就少,驼背的家伙很配合,几乎是有问必答。
据驼背老人说,他们来自一个极为隐秘的修真门派方士门,常年隐匿在深山中,该门派擅长炼丹,用练出的丹药帮助门人弟子提高修炼功效。
只是由于很多年前与另一家门派医门火拼时,两派的精锐几乎损伤殆尽,所以,他们门派功法和炼丹的传承也丢失了不少。
而且,一直以来,两派从没停止过争斗和寻仇。
驼背老人说的这些,跟风无影说的情况大致相同,方士门一直派出弟子在俗世间寻找,并暗杀医门姜家的后辈弟子,医门也从没停止过对他们的剿杀。
只是不知为什么,最近十几二十年,两派似乎都遇到了麻烦,医门近二十年来几乎不在江湖走动,似乎彻底消失了一般。
方士门也不明原因地失踪了4个长老,连同二十多年前出走的大长老风无影,一下子少了5个绝顶高手,在外历练的更是失踪了一大半,于是方士门也悄悄搬迁了宗门。
一般情况下,平常的时候,方士门的宗门除了宗主和长老,只会留下少量弟子,绝大多数都在外历练,一边采药炼丹,一边寻找并剿杀姜家子弟。
宗门突然搬迁后,白发和驼背便与宗门失去了联系,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依旧按照宗门的要求,一边历练一边执行暗杀姜家子弟的任务。
前些天瘦猴找到他们师兄弟,说是七年前,瘦猴师兄弟三人,在东北的一座大山边缘,发现了疑似姜家子弟觉醒第二条六合神脉时留下的雷场。
于是他们判断有姜家子弟在附近,并觉醒了两条六合神脉,于是他们便在附近查找,结果发现了一个采药的姜家人,双方拼斗时,瘦猴的两个师兄重伤不治,瘦猴也付出了重伤,那个姜家人也重伤坠崖。
瘦猴伤好后,一直在这片区域暗访,但由于势单力薄,也不敢大张旗鼓,六年多来一直没有发现姜家子弟的踪迹。
眼看七年将近,那人极有可能觉醒第三条神脉,因为联系不到宗门,瘦猴便四处寻找本门中人,终于遇到了来山中采药的白发和驼背两人。
瘦猴的师父是门中的一名堂主,也是驼背和白发的大师兄,两人听了瘦猴的述说,便跟着他过来了,却没想到遇到了煞星,直接废了他们近七十年的修为。
魏武判断驼背交代的应该比较真实,与当初风无影说的基本一致,至于说最近一二十年,两个门派都遇到了麻烦,似乎也可以从魏武这些年的遭遇中得到印证。
可能正是由于医门遇到了大麻烦,他才没有被及时接回宗门,后来应该是负责保护他的爷爷发现了风无影的踪迹,自忖不是对手,只能设法把他先送进了监狱保护起来,然后去寻找宗门,此去爷爷应该也遇到了麻烦,这才一去不归。
想到这,魏武问迟惊雷道:
“惊雷,说说你的身世吧。”
迟惊雷的经历几乎是魏武的翻版,据他说,他的师父在附近的一个小集镇开着一间诊所,迟惊雷自打懂事起就跟着师傅采药和学习中医。
师父告诉他,他是捡来的,某个初夏的后半夜,他师父睡得正香,听到诊所门口传来一阵婴儿啼哭声,出来查看时发现了浑身包裹着破布的他。
从此之后,他便和师父一起生活了十四年,原本他不叫迟惊雷,师父给他取的名字叫迟人杰,这个名字是后来他自己改的。
他们师徒所在的集镇之前是个乡政府所在地,后来撤乡并镇和另外几个乡合并了,没了乡政府所在地的荣光,很快便没落了,平常人很少,几乎没有外来的人,倒也十分清静。
平常他就在集镇上的一所学校读书,周末跟着师傅上山采药,或者按照师父指点,学习中医。
在他十四岁那年,一次他放学回家,见到了浑身是血,被人从山上抬回来的师父,说是从山崖上摔得。
师父临时前,费尽全力在他耳边说了12个字:
“改名换姓,离开这里,别再回来!”
然后就咽了气。
十四岁的迟人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牢记师父最后的嘱托,办完师父后事后,便离开了这边。
他把诊所变卖了,还有师父这些年收藏的珍惜药材一并换了钱,改了名,却没有改去姓氏,因为师父姓迟。
他去了南方,找了一个寄宿制学校,读完了初高中,然后考进一个中医药高等专科学院,读了三年的大专,今年刚好大学毕业,准备就在南方找个工作。
这一次,他是打算把师父的坟也迁到南方去,从此再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