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谈了许多对象了,一旦搭上手,就没一个超过半年的,这样的干部再怎么培训进修,也是难以修出正果……可叹有的人是自动送上门,在党校闹出作风问题那……”
陆政东点点头,沈如双对尤子明是没啥好脸色,尤子明恐怕也是有点死心了,不然也不会在沈如双面前如此放浪形骸,而杨莹莹看样子也是眼巴巴的想贴上尤子明。
杨一白没看出杨莹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陆政东是早就看出了杨莹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倒是和尤子明有得一拼,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估计很快就要一拍即合了。
两人人一个鳏夫,一个未嫁,谈谈恋爱什么的倒也没啥,但是若是还没结婚就在党校期间发生了实质性关系,那也算是作风有问题了,眼下才是九二年,风气可不像以后那么开放,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但这些事情他也好,杨一白也好,都看不惯尤子明,肯定是不会去干涉这些事情的,于是也低声道:
“这样也好,至少也让沈如双可以清净清净……”
“老大哥、陆政东,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啊?”
沈如双看着两人在那交头接耳,不由问道。
陆政东见杨一白也不想让沈如双知道两人的讨论内容,于是笑道:
“没什么,老大哥正在给我上人生哲理的政治思想课……”
沈如双一听也露出笑容道:
“恩,他从事的那工作,成天就是和资本家打交道,吃吃喝喝娱乐消遣、糖衣炮弹多得很,老大哥你可得多给他上一点课,不然常在河边走,就会湿脚了。”
陆政东不由道:
“我一向是信奉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句话,所以资本家就是用美元黄金弄成的糖衣炮弹也打不中我的。”
杨一白也道:
“革命靠自觉,内因才是其决定性作用的……”
沈如双一听道:
“老大哥,你这就不对了,明明是你在说教陆政东,结果恶人却是我来当,唉,你这老大哥也有不可靠的时候,说出卖就把我出卖了……”
杨一白呵呵笑了笑说:
“哟,看不出如双心情还不错的嘛!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沈如双一听杨一白的话,心里也是一愣,她也没想到自己心情会这么好,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想到,这恐怕还是陆政东在的缘故,似乎有他在,自己的心情绪就显得格外的亢奋一般,想到这里,不由心里又是一黯,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怀……
舞会结束得不算太晚,陆政东和杨一白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杨一白淡淡的道:
“政东,炎州不是很穷吗,可接待起我们来是一点都不含糊啊,喏,你看,估计还要请尤子明他们继续吃吃喝喝去……”
陆政东估计炎州的人肯定要把那些省直机关的人拉去吃宵夜,再单独的沟通一番。这在他看来很正常,不过,杨一白长期在纪委工作,对这种事情看不惯,陆政东也不由暗道,杨一白实际上也与现在的发展大势有些脱节了,于是说道:
“老大哥,你知道为啥省市的人爱跑步进京?现在资金项目那是僧多粥少,不跑不要,项目资金就很难落在你头上,现在这样的人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如果炎州的领导放过这样的机会,那才是失职,这样的事情根子还是在体制上,有些事情不是很公开透明,这样的事情其实国外同样存在,比如老美,算是最规范的,但是在华盛顿还是有强大的院外集团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活动,只不过是放在比较明的位置而已……”陆政东也知道拿老美来说事,这话多少有点偷换概念的意思,暗箱操作实际就意味着暗中交易,实际就是**的温床……
杨一白沉默了一会说道:
“这些东西我也是知道,我看到了就堵得慌……”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说道:
“老大哥,我知道你在纪委工作,原则性很强,但是……现实有些东西总是和想象中的事情相去甚远,要与时俱进,才不至于会被时代淘汰,当然,与时俱进和坚持原则并不是矛盾的,……”
陆政东对杨一白是钦佩,毕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像杨一白这样有正气的干部会越来越稀缺,越是这样,陆政东就越是替他担心,陆政东觉得杨一白似乎也进入了一个误区,有点出不来的味道,所以也是善意的提醒他。
杨一白也道:
“政东,我是不是看着三十多,实际心态却是如老头一般,跟不上时代的形势了?”
陆政东一听道:
”老大哥你想哪里去了?一身正气是永远都不会跟不上形势的,只是有时候更要抓大放小,抓住主要矛盾……”
杨一白沉吟了好半天才回答道:
“政东,我看我有时候是太执着于某些细节了,总想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思路总是放不开,太纠结于一些枝节的东西,其实有时候,恐怕也是我杞人忧天了。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真得好好想想……”
两个人说了好一阵话,也不见那些去宵夜的人回来,于是也就道别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