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闻声看来,她的头上缠了一圈纱布,见来人是陆遇燃,微微透着失望。
还不离婚?嘲讽埋没了所有的担忧,陆遇燃早就失望了,就那么爱他?被打死也可以?
一如往常,他所有对家的眷恋早已消磨殆尽了。
阿燃你在说什么,你知道的,不能离婚,他这样子只有我能要他了啊陈秀哽咽了一下,他真的会变好的,真的。
给陆遇燃听,也给自己听。
他们曾是学校里最恩爱的一对,他是世家子弟,为了她愿意离开家族。
她知道,他爱她。
又是这样。陆遇燃笑了:为了他你可真是什么都愿意付出。
早年陆建国迷上赌博的时候,家里几乎所有东西都用来还他借的高利贷。
陆家彻底将他放弃,将一切都归咎于陈秀。
以至于后来,卖子。
陈秀是不让,可是最后还是妥协了。
陆遇燃不会忘记他的亲生父母将他交给另一对夫妇的样子,他那亲生父亲数钱的样子,以及他偷偷跑去警察局,被带回家后陆建国对他的一阵毒打。
几乎要了他的命,那年他只有五岁。
陆遇燃一直觉得,他和陈秀都是受害者。后来才发现,他的好母亲,心甘情愿地,始终不离不弃地跟着那个男人。
果真是郎情妾意,情投意合。
如果不是陆家来认他,他也许早就死了。
陆遇燃嗤笑了一声,我到要看看你的爱能不能感化他。
说罢,就将房门重重关上,引得巡察护士的不满。
他不想回那个让人作呕的房子,便开了间房,灯都没开,径直坐在了窗前的椅子上。
黑夜黑的只有陆遇燃手指间的猩红,燃烧着,悄无声息地吸干人的鲜血。
陆遇燃举起了手机。
喂,雅雅,是我。
声音隐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