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确认般,赵赀又喊了一声:妈妈
嗯一字似是抽走了妇女全身的力气。
陈桂萍向赵赀走来,手里的袋子被放在床边,是电话里提到的需要整理的遗物。不多,但大多都泛着黄。
赵赀的心再次酸涩。满腔的话,却流不出,因为对上那更忧离的眼。
大概理了点出来,这人啊,真的是说走就走
电话簿也没几个可以联系的人,来送个终。
声音被人无意拖住,紫菀花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带着淡淡的忧伤。房内白色的墙面似是吸走了两人的呼吸,一时之间,安静得能听到秒钟在表内走动。
一下、两下。
厚重的呼吸突然从陈桂萍的口罩下传来,她走到赵赀身旁,轻轻搭上她的肩。
将自己吊着的眼愣是向上拽了两分,出口是她一贯的语气:宝贝放心,李婆婆会化成天上的星星来看我们的。
心被人碰落,酸涩终于看到了口,流出。
妈
敲门,未成句的话被进门的人打断。
打扰了。白袍的男人微微点头示意。
不打扰,李医生。
赵赀不用看,都能听出口罩下陈桂萍堆出的礼貌笑脸。
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她一顿,又启宝贝,这么晚了,你先回家好吗,正好妈妈也需要帮李婆婆把后续的一些手续办了。
口又被人堵上,酸浓成团,腐灼出细密的烧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