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这么急,见鬼了吗?
闵嘉成玩味地扬起嘴角,弯腰,看向扑进怀里的人,小小的头低埋,抬起,眼汽氤氲。瞬间,嘴角跌入那泛着圈纹的湖,夏日的蝉鸣在他耳里无限放大,她似那日的叶,摇摇欲坠。
伸手。
熟悉的面孔,赵赀一下找回自己心里的安全阀,她整个人泄下。两侧是少年的手臂,似是愈来愈近,她本能地想要依上。
痛。
线割般的疼痛从肉到骨再到传入中枢,她一下子回神,退后了半步。这是他们之间的距离。
手空悬,插回兜里。
怎么了?语速被有意放慢。
他盯着她逐渐下坠的睫毛,只得到一个无关的回答和转身的背影。
没什么。
她的世界无法与他分享。
发梢盖住他的眼,闵嘉成的脚在原地站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似是无意来到了赵赀跑出的地方,狭小的空间似乎挤不下多余的人,墙上的绿蔓发出沙沙的响声,似蛇,在暗处,观察它的目标。
他走进两步,墙面光影婆娑,大块的玻璃倚在墙脚,细灰化成布,蒙上盖头。他没有看到任何人的痕迹,睫落,离开。
细密的脚步渐远,栏杆外慢慢拉出半目,少年的背影似点落入那逐渐狰狞的眼中,獠牙外露,仿佛要抓他入腹。
赵赀跑回操场,一眼便看到了正中间的任弋弋。
弋弋,我刚刚开口一瞬,憋住的气顶回她的喉,她说的上气不接下气。
赵赀,你在这儿阿。
任弋弋似乎也在寻她。
刚刚老师来找你,说是你妈妈打电话来,有要紧的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先去老师那儿吧。
嗯。
又突然被叫住。
赵赀,你的膝盖好像流血了。
赵赀低头,浆红色在她的膝盖处的布料漫开,在蓝白的运动裤上很是明显。
她刚刚就感觉到疼了,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
眨眼,过滤:没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