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垂下眼睫,素洁的手指轻轻拉住凤九仪的袖子,在凤九仪看过来之前就恰到好处地露出孺慕的眼神:师尊好厉害。
九仪懒得再纠正她:不是修成了人,就是人。
见她没有反对,思远一点点攥紧了袖口处的布料,一点一点离她更近一点,仿若那是什么灼热的光源,叫她体内的寒凉慢慢被驱走,浑身只剩暖意。
感受到她有些失控,九仪快步走了几步,来到房间里,指尖带着木灵想要贴住她额头,却被一只手轻轻拦住。手指被一点点握紧在手心,竟抽不出来。九仪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她这是还未融合好真仙力量就跑出来了!
思远怔怔地,另一只手揭开面具后便垂在身侧,忍住内心巨大的空虚,她轻轻说:别让我这么快清醒
这都是什么事。
凤九仪看到她身后的凤凰幻像,身上的热火像是要将自己也燃烧掉,不由有些颤抖。
那凤凰吊坠,融入了思远的神识中,受她的力量庇佑,猖狂不已,六亲不认地烧着所有人,尽管火舌在卷向凤九仪时有所退却,对其他的东西却毫不客气,只是一瞬间的事,这屋子里便火光冲天。
进门的一瞬间九仪便设了障,因此火倒是没烧出去,只在这屋内迎风生长。
思远需要发泄。
九仪任她抓着手,静静地陪伴着她。
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些事。
寒梦在怀胎时受袭,因此早产下思远,也落下了病根,这病根也同样传给了思远。她们夜家的女人,多多少少身体上都有点隐疾。寒梦假死,将思远托付给了九仪,九仪一开始想将思远带回山上慢慢调理,但掌门盯得紧,最终还是将她送去了夜家的偏远驻地,十年来断断续续地治疗,也没起色。
那时候九仪刚收了卉迟做弟子,心神也没办法均匀地分给两个人,有段时间没去看思远,再去时,发现这病越发严重了,不禁晴日发寒,甚至会丢失部分记忆。
于是她每次去探望思远,都须得重新介绍一遍自己,后来思远去了山上,靠灵力压制住体内的雪种,这才久不复发。
这些年凤凰和雪种天天在思远的识海中打架么?
凤九仪闭上眼,探到那一缕凤凰火,将她引了过来,毫不留情地压灭。思远猛地一颤,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将额边头发打湿贴在脸颊上,看起来狼狈极了。
凤凰火看起来极不甘心,也很委屈,每一次都试图重新燃起,都被凤九仪狠狠按灭,如此几番,终于偃旗息鼓,老实蹲着去了。
火光一灭,这房间又恢复原样,倒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思远已痛无可痛,几乎是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脱力地靠在九仪身上,偏扬起个餍足的笑容:师尊好厉害。
她微微侧头,吹着风九仪的耳朵,痒痒麻麻:救了我一命呢,思远要怎么报答师尊?
九仪烦她不老实,瞪她一眼,却没挪开身体,任她靠着。
思远用手指无力地展平那被揉皱的衣袖,又去够她的手,漫不经心地玩着,翻来覆去地揉她的手,比了比两人手的大小,满意地笑了:师尊的手指虽长,但没我长。
不知道你在骄傲什么。
九仪又坐了一会儿,被她摸得怪不自在的,想起来,思远又惨惨一叫,哀怨不已:身上好痛,脑袋也好痛,要师尊抱抱。
凤凰火的威力九仪最清楚不过,因此她犹豫了下倒也停住了。
思远舔舔嘴唇,眼神无辜纯良:心里也很受伤,要师尊亲亲。
要亲嘛。
那我自己亲?
九仪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就被她牢牢搂住腰,嘴唇也被咬住,湿漉漉的痕迹蔓延在唇齿间,她不甚配合,思远便不满地将她拉近,强硬地顶了进牙关,这才满意地轻哼一声,坏心思地咬住她想逃的舌头,暧昧地顶顶舌尖,随即趁她收回去的刹那,头微微歪向一边吻地更加深入,卷走九仪唇齿间的所有,暧昧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她这时显得尤其凶狠,和九仪印象中的夜思远相差过大,那个乖顺的,师姐受伤了会哭的,连亲亲脸颊也害羞的思远,和眼前的仿佛不再是一个人。
九仪被她索取着,身体不住地后仰,思远刚刚还是虚弱的样子,现在却能牢牢支撑着不叫她掉下去,应是已经恢复。
唔凤九仪的声音从唇间漏出,她嗓音沙哑,也被勾出了些火,这是想干什么?
思远带着她到床上,又纠缠在一起,终于吻够了,也将凤九仪压在身下钳制住,才抬起头,柔顺的发丝从颈间滑落,铺散到床榻上,她乖巧地支着头,用指尖描绘凤九仪的新面貌,似是询问:这是在干我一直想干的事情。
师尊,你敢挑明吗?
她微笑着,歪头:挑明我为什么要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