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静静等着就是了。或者,寻个机会,推波助澜。
她跟林宁斗了这么多年,只要生命还没结束,就永远还没分出胜负来。她可以不为自己争,她至少得为自己的儿子辛杰争。
辛迪加是辛杰的,不是辛欢的。
辛子阳在外头躲避了一个下午,回到办公室天都黑了。
公司行政的员工泰半下班了,只有没有固定上下班时间的艺人们各自在忙着。有的练舞,有的连声……
辛子阳躲回办公室,扯开领带。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xo。一入口,却被一股刚猛霸道的辣味儿给冲着,忙将酒杯搁在一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大班椅无声地转了过来,一个声音冷冷地说:“瞧,你根本就不是喝这人头马xo的命。一口都受不了。”
辛子阳一惊,忙望过去。
办公室里没开灯,只有从窗外漏进来的灯光。影绰绰地,勾勒出大班椅中那小小的身影。
辛子阳这才长舒口气:“欢欢!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死爸了。”
辛欢啪地推开大班椅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说:“吓的就是你!只可惜,没把你给吓死!”
辛子阳也不知怎地,也许是多年来对林宁的愧疚累加所致,反正从小就是很忌惮自己这个女儿。偏女儿越大越是牙尖嘴利,字字句句让他抵抗不住。
辛子阳便柔声哄:“别瞎说死不死的。哪儿有女儿咒老爸的?”
辛欢啪地一拍桌子:“要不是看这份血缘,我早就亲手掐死你了!”
辛欢上前一步,扯住辛子阳的领带:“你说,你下午到哪儿去了?手机关机,司机手机也关机,秘书手机还关机……怎么那么巧啊,你钻哪个耗子洞去了?”
辛子阳被女儿问得无言以对,只能岔开话题:“内个什么,欢欢啊,那酒是不是你给祸祸了?”
“是啊!”辛欢冷笑:“就加了点辣椒油和芥末粉,老爸,味道好极了吧?”
辛子阳只能委屈一声:“欢欢,那酒,很贵的……”
辛欢冷笑:“可不!酒贵着呢,就是有些人贱格得很!”
辛子阳抵抗不住,赶紧求饶:“欢欢欢欢,好好好,我承认,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也是没法子的事,白书怡……既是白先生的独生女,又是和太太,我实在是不能当面起了冲突……”
“爸,”辛欢失望地望着眼前这个委顿的男人:“财富就那么重要么?你就那么怕受穷么?为了这虚假的花架子,为了当人家线头下的木偶,你就这么没自尊了么?我妈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竟然连她都保护不了……”
“欢欢,我……”辛子阳眼中一辣,已是说不出话来。平静了半晌才说:“欢欢你听我说,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
辛欢走过去挨个抽出酒柜里的酒瓶子,一瓶一瓶在辛子阳眼前都砸了,冷冷地望着他:“我是不懂。可是我明白一个道理:我会保护我妈。如果你做不到,我不介意不再要你这个爸!”
辛欢跑出去,一口气跑到海边。秋天的海边已经没了人,她站在海边,放声大喊!
“啊——,啊——!”
为了妈,也为了她自己。
她今天被和郁吻了,可是妈今天却被和郁的母亲欺负了!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个世界要这样小,为什么,人心会如此复杂?
她看不见的海岸高处,停着一辆重型机车,一个穿黑色机车夹克、鼻子上卡着黑超墨镜的男子,遥遥望着海天之间她小小的背影。
唇角紧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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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谢谢蓝的红包、咪咪的花、天边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