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的脸怎么了?”陈涛吃惊地问道。
何翠莲赶紧躲闪:“没事,碰了一下!”
“是不是我爸打的?”陈涛的眼睛里喷着火:“他在哪?”
陈涛说完,就要去找陈满囤,何翠莲见状,赶紧一把拉住:“涛子,没事,妈不疼!”
“妈。你怎么不反抗呢?”
何翠莲擦了一把眼泪:“涛子,没事,妈真不疼。”
这时候,三三两两的人进来,陈涛知道,他们都是来领钱的。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钱递给陈东:“东子,照着这个本子去发。”
陈东顺从地答应。
“妈,以后你躲着点。”
“嗯!”何翠莲抿着嘴唇。
这是九十年代,要是二十一世纪,你打个试试。
陈涛本想这次去省城读书,把母亲带上,可一想,还有弟弟妹妹,只能作罢。
。。。。。。
晚上,陈涛和陈东都没去抓蝎子。
现在那么多人抓蝎子,他们收就行,不差他们抓的那一斤半斤。
陈东累坏了,吃过饭,呼呼地进入梦乡。
陈涛睡不着,一个人走出破败的院子,朝着三爷家走去。
陈涛的三爷叫陈拴牢,和陈涛的爷爷是亲兄弟,是村里有名的匠人。
谁家盖房子,都去找他。
一栋高大的门楼,虽然不及杨光年家的,但在村里绝对是数一数二。
看看人家的门楼,再看看自家的破墙烂院,陈涛心里极不是滋味。
陈涛推开红油漆大铁门。
汪!
一只大黄狗扑了出来。
陈涛赶紧后退。
他娘的,这年代,日子好的人家都养狗。
杨光年家养大黑狗,三爷家养大黄狗。
幸亏有狗绳,要不然,非打狂犬疫苗不可。
不知道那个年代有狂犬疫苗没有。
“三爷!”
“是涛子啊!”
一个老头,一边往出走,一边搓着胸口的泥。
他正是陈涛的三爷陈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