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悠看着他那强撑的镇定神色,急眼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给我说吗,看到你这样我也很担心啊。”
苏凌看着钱悠拧眉焦急的神色,摇了摇头。
“真是急死我了。”钱悠甩袖呼出一口白气道。
苏凌眼里沁着泪光,见她这样担忧心底防备一松,嗓音细颤道,“我怕刈哥突然消失不见了。”
他说完,抿着嘴角眼泪刷刷地决堤,神色不可抑制的伤心难过。
钱悠见苏凌突然哭了,面色慌道:“他敢不要你,我们这就回青石城打死他!”
苏凌见钱悠急的冒火的脸色,难为情又控不住呜呜道,“不是,我就是想他了。”
钱悠一听,刚准备嘲笑苏凌,但她自己眼泪也莫名其妙掉下来了。
“我也想我爹了,呜呜呜……”
两人不远处,一群护卫看得摸不着头脑,这两人还没断奶吧。
同时又羡慕起苏刈,这样招人疼的哥儿还真是少见,难怪硬汉也成绕指柔。
当晚回客栈后,苏凌便有些咳嗽低烧。
他一晚上做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儿苏刈不见了,他追着追着就把人衣服揪掉了。他十分恶霸地对苏刈说,看你没衣服还敢不敢到处乱跑。
一会儿他有了身孕,一胎八宝吓得苏刈头一次脸色刷白,战战兢兢说他即使是母猪精也依然喜欢他。
他还梦见自己那天得知袁晶翠要卖他,气冲冲逃出了村子。结果一脚踩进水坑里,落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苏刈正在和一群人厮杀,他激动的喊了一声,结果苏刈回头,眼神冰冷像是要杀他灭口。
第二天
苏凌早起头有些阵痛,后脑勺重的厉害,眼底带着失眠的憔悴和乌青。
钱悠看他这个样子,叫他好好在客栈喝药休息。
但苏凌喝了药坚持出门验收,要交给官府的药材,一定要亲自过手才放心。
阴沉沉的愁云压低,寒风细雪簌簌吹动。
苏凌外氅的毛领被吹的似迎风摇曳的云絮,那小脸被烧的糜艳像是极盛的娇花,眼底带着纯净雾水宛如不谙世事的幼鹿。
惹眼颓靡中夹着令人心神一颤的清澈。
苏凌这样子看得钱悠啧啧叹声,说难怪话本说病美人,她一个女人看了都心生怜惜。
有钱府提前打点,药庄子准备的药材质量都不错。验收的很顺利,倒是减轻苏凌很多负担。
到中午的时候,天色越来越暗。
细雪夹着冰雹落在屋檐瓦片上,窸窸窣窣叮叮咚咚作响。
一阵寒风刮来大片铅色云积,天色突然就阴暗下来。
苏凌下意识抓住钱悠的胳膊,轻声呢喃道,“要快点赶回去,不然要大雪封路了。”
而后他眼前一片黑暗,彻底闭眼前恍惚听见钱悠的惊呼声,“苏凌!快来人苏凌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