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往事已矣,重要的是我们逍遥谷仍旧强大。隐世有何不好,厚积才能薄发!”未央淡然的劝道,眼神却透着坚定。
“你能得师尊赐剑也是缘分,如今,小辈中唯你一人也!”慧嗔亦动容道。
未央有心提醒他逍遥谷何止她一人时,却又突然想到东方风珏习的是少林功夫,“师伯,东方风珏身份虽然特殊,可也不妨碍他继承逍遥谷的传承!”
“当年你父亲救下他时,我就给他算了一卦,他乃九五真龙现世,将来必定要统领东楚的天下;我之所以不传他逍遥谷的武功,也只是不想逍遥谷深陷天下纷争罢了!”慧嗔一改往日动不动便发怒的性情,深深的叹息着。
慧嗔话落,未央心突突的跳开,此卦竟和自己昨夜的心思一般。他若继承大统,那必将经过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其中的腥风血雨可想而知,难道自古帝王之路非要用千万白骨铺就不成?
未央难得有这般激动的时候,竟坐立难安。
慧嗔一掌按在她的肩头,“天命难违!且走且看罢!”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慢慢的收敛起心思。
一夜安然,未央自入了寺便舍下世间所有尘事!怪不得师伯他老人家安居于此,这围墙内锁了多少英雄旧梦和红尘往事,三千烦恼皆悉数尽弃。
四更天,未央沐浴后换了件新衣,随慧嗔入了藏经阁,随身只带了上好的笔墨。
“五十年前那场大火焚毁了藏经阁大部分经书,现存之物皆是残破之相;这五十年来寺中游方的僧人也曾陆续带回些经书佛像,只都是零散的。我在此落发后,尽一己之力却难以回天。当年你父亲亦亲自执笔补充了一部分,我再遇不到他那般书画皆精之材,也就再未填充。今日你既以答应了,便尽全力罢!”慧嗔颇有几分怀念的神情让未央也跟着动容,父亲于她,久远到完全模糊了模样。
未央点头,父亲的墨宝还在,或许这就是离父亲最近的距离。
未央进入藏经阁,自此半年未出碎空寺。
这一日正是五月初十。
她不知玉染晴大婚前一日留书出走,也不知当夜秦衍失踪。
慕轻寒离开后的那个早上,玉染晴试图和玉彻再议退婚之事,被玉彻拒绝。她思来想去又奔去相国府找寻秦衍,门口守卫告诉他秦将军昨夜未归,一直在宫中;她捧着受伤的手臂又奔到禁宫门口,遇上七公主的买办,七公主下令让人拦下了她并羞辱了一翻。
至晚归来,并未寻到秦衍。
玉染晴急怒攻心,气血上涌,一口血喷出晕倒在地。
醒来时已经入更,怔怔的呆愣了一个更次,突然翻身而起,从衣柜内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衫,胡乱的塞了些首饰,又把自己身上所的银票清点了,留下一纸退婚书并留下了婚约信物,趁夜离京。
慕轻寒识破了玉彻的算计,忙着在城中重要的位置设卡,一夜未曾回府。
天亮后玉彻才知玉染晴离家出走之事,午后秦衍上门,片刻后离开,只丢下一句话,“我去寻她!”
他并未进宫,回府面见了秦相国,“父亲可回皇上,秦衍若寻不回玉小姐,那也只能辜负七公主,请皇上体谅臣下自幼的爱慕之情!”他冷冷的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秦相国和夫人邱晓月一时也拦不住他,立时收拾进宫面圣。等皇上下令封城拦下秦衍时,秦衍早已出城百里,不知去向。
七公主不知那日玉染晴寻秦衍是为退婚,不然她第一个亲自为她去寻秦衍。她懊恼不已,此时正在自己的宫中大发脾气,摔碎所有能摔的东西仍然不解气。
玉彻召集武林中人,本想趁着玉染晴大婚之日大闹京城,却因她离家出走熄了一桩大祸。
慕轻寒两日夜未曾回府,试想过各种可能也做了相应的安排,只为保下玉染晴,必要之时不惜劫了她去。
京城因秦衍被赐婚热闹了一回,因玉染晴出走又热闹了一回。
七公主颜面尽失,整日在宫中喊打喊杀,致伤致残宫女无数,把一些或探望或看好戏的妃子悉数打骂而回,其中不乏得宠之人。更甚时头不梳脸不洗以死相求皇上砍了秦相国一府数人,被拒后大闹不止。皇上病得正自心焦哪经得起她这一闹,顿时晕厥。醒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禁了她的足:三个月内不准离开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