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静:“……”好吧,你是皇帝你说了算,你牛。
朱崇文眯了眯眼睛,冷声道:“如果她们安安份份,我可以开恩将她们放出宫去,到时候下个恩旨允她们再嫁也非是不可能,可既然她们要参与朝堂争斗,那就要做好死的觉悟。”
栾静眨了眨眼睛,她发现很多事情的真相跟表面看上去的都相差甚远,更加丑陋和现实,原来历史上自尽殉情的忠贞女子典范王皇后其实是个给皇帝扣绿帽子暗中毒杀皇帝的乱臣贼子。
原来皇帝沉迷美色只是一个表像,其实他只沉在了一个人的美色里,追求长生也是他知道自己毒入脏腑时日无多,在给自己和爱人安排身后事,以图长久。
原来陪葬于皇陵的嫔妃不是要到地下继续侍候皇帝的小可怜儿,而是被皇帝找了个由头剪除掉的王皇后羽翼。
原来被称为祸国的妖孽公子和壁被皇帝许着正红并不是因色得宠,而是他在皇帝的心里就是正宫,而最后真正心甘情愿陪皇帝赴死的,也只有他一个。
原来那一次不是皇位的自然更迭,而是帝后两人在政权上的博弈。
原来皇帝驾崩,传位九贤王不是因为皇长子年幼,子弱母强,恐误国事,而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皇家血脉,就算他已经长到八十岁,也不可能得到皇位的。
史官掩盖事实粉饰太平,不过是因为“皇家颜面”这四个字,王皇后阴谋一场,终究只得到了一场空,皇帝身中剧毒失了先机,见招拆招将计就计,粉碎了王皇后的阴谋,与心爱之人一同下葬,千年才后醒来,得与爱人再聚首,这一场博弈,说不好谁输谁赢。
皇后死了,母家败落,自然是输了,可皇帝也死了,现在纵然醒来也成了一具活尸,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过栾静觉得不太好,朱崇文却似乎对现在的状况满意的很,他的脸色一直很温和,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对于这个可能要呆很长时间的地方似乎也很满意,和壁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几乎不怎么说话,但看着神色也宁和的很。
百里青道:“乱臣贼子,死不足惜,如今前尘已去,皇帝陛下便不必再为往事烦忧,珍惜眼前人,过好当下,才是要紧。”
朱崇云温声道:“百里将军说的是,自我尸体入棺,便与皇家、与天下再无瓜葛,作为宣翎帝,和壁公子不能为后,平日相处也要遮遮掩掩,深怕他遭人嫉恨,在我一时不察之时便遭了毒手,如今宣翎帝已经归于尘土,朱崇云与和慕风却可以永结秦晋,一世不离,我心中,很是欢喜。”
和壁侧头看着他,低声道:“我也是。”
乔渊手摸着下巴道:“永结秦晋之好,这是要结婚啊,结婚倒是可以,不过去登记是要身份证和户口证明的,你们两人都是黑户,这事儿可不好办。”
朱崇云终于将目光从和壁的脸上撕了下来,转过头道:“结婚?黑什么?”
秦南笑了笑道:“就是成亲,嗯,现在的法律是一夫一妻制,结了婚,领了结婚证,就是夫妻,呸,夫夫,呃,就是正宫,受国家承认,法律保护,谁也不能插足。”
和壁的眼神一动,看了朱崇云一眼,但终究没有说话。
朱崇云倒是比他态度积极得多,眼神很热切,问道:“那我们要如何才能领到这个结婚证?”
和壁轻声道:“崇云,如今我们只是没有户籍的百姓,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不必多生事端。”
乔渊细长的手指一下下的在下巴上挠着,沉吟道:“这样,也不要急在一时,反正你们要在这里生活,身份证明这东西,终究是要有的,不然将来被人查到也是个麻烦,我呢,跟咱们这片儿的警察局长有点联系,改天我去问问,看能不能给你们弄个身份证来,有了身份证,结婚证还会远吗?”
秦南想了想道:“直接找警察局来办,不太合适,我有一个朋友,倒是有些身份,我请他帮忙为朱先生和慕风公子办理身份证明,乔大师跟那位局长打个招呼,帮忙开个绿灯,想必能更容易些,也不会引人注意。”
乔渊一拍手道:“对啊,这个法子更稳妥,还是秦医生思维缜密,不过一事不烦二主,这件事,我来办就好。”
朱崇云与和壁双双起身,微微躬身道:“多谢乔仙师相助,我等感激不尽。”
乔渊一跃而起,并不受他们的礼,他笑道:“进了我的大门,两位就是自己人了,帮个忙是应该的,两位可不要这样客气,反倒显得生分了。”
朱崇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了一丝暖意,与和壁一起重新入座。
百里青道:“乔兄昨日答应了那金秘书,再入帝王陵,不知心中作何打算?”
乔渊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我也是没有办法,上面已经发现了这座古墓,就算我不去,他们也会再找其他人进去,不进到里面,他们不会死心的,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找到明白人,单是死在里面的人多了,这恶业,终究是要报到朱先生和慕风公子身上的,这墓,怕是难以保全,好在现在帝王已经离开,帝王陵也不过是一座空墓。”
朱崇云道:“诸位不必有所顾忌,乔仙师所言极是,我们既已重见天日,陵墓如何,便与我们无关,由着他们去探好了。”
乔渊打了个响指,笑道:“就是这个意思,过两天我带他们进去溜一圈儿,尽量不让他们死人,里面的那些珠宝玉器什么的,差不多都会进博物馆,不过我想这些东西也不在朱先生的眼中,至于地宫,它深藏在山体里,他们还能把山搬走不成?只是那帝王棺可惜了,当时咱们回去一趟把它扛出来就好了,这样他们八成会以为又是一座空墓,以后也就不会有过多的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