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张扬的跑车,无论哪个场合都喜欢开它——裴言硕带着他那心爱的座驾,赶过来了!
这次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不是裴言硕本人。
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司机。
司机下车后绕到另一边车门,把副驾驶的人迎接下来,那个才是裴言硕。
受伤毁容的男人,半边脸还缠着绷带没拆,被折断的手也缠着绷带挂在胸前,看起来十分狼狈。
同样重伤,气质和就在前方坐着轮椅的裴如琛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前者没了衣饰和容貌的加持,看起来毛躁又俗气,倒是坐在轮椅上不能动的那个,就算瘫痪了也如此气场逼人、沉稳从容。
员工们一看到裴言硕出现,就自觉止住脚步——这个男人喜欢摆架子,普通员工和他找招呼,得承担被他开除的风险,因为人家是金贵高贵的太子爷、裴氏“新掌门”,不带和普通员工说话的。
而他的毁容又引起大家一阵议论,但是议论的声音很小,并且隔着一个玻璃门,声音暂时传不到裴言硕耳里。
听到裴如琛去公司开会的裴言硕气势汹汹下车、气势汹汹走过去:“裴如琛,你是几个意思?!”
一看到他,裴如琛脸色就不太好。
他忍他好久了,以至于每次看到他,裴如琛都下意识强压怒意,以不招惹这人为第一准则。
然而看到裴言硕脸上的纱布,裴如琛又马上想到,辞辞那天为了他,去把裴言硕的脸毁了。
那一瞬间,裴如琛才压下去的气势原地释放,盯着裴言硕缠满绷带的那边脸,心情很微妙。
“说话啊,你几年不管公司,又突然不通知我们擅自回来,你们是几个意思?!”
裴如琛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才冷着声音,气压强烈:“罗,告诉他裴氏的第一决策人是谁。”
罗管家面无表情:“自然是我们裴总——裴如琛的裴,不是其它的裴。”
裴言硕马上咬牙,但这动作拉扯到面部肌肉,痛得他差点飙泪。
他又松开后槽牙,怒瞪罗管家:“你区区一个当管家的,敢这么和我说话?!滚,你放开他,我要和他单独谈!”
罗管家就看向裴如琛:“谈吗,爷?”那语气和表情,完全是“我看根本没必要”的不屑。
裴如琛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车子:“上车吧。有事走流程,我教你多少回了?”
罗管家马上回复裴言硕:“听到了么?裴爷让你走流程。流程您应该知道的吧?找苏年,或者发e-ail,你自己选,我们先走了。”
裴言硕气得要命,当即冲过去,想把人拦住。
毕竟是关系到这个集团的未来走向,准确来说关系到整个裴家资金的未来走向,裴言硕哪怕当时还卧病在床,也被他们家老爷子轰着起来,让他过来了解情况,并阻止裴如琛。
“岚尽——”他正想说,是不是岚尽辞最近给他的甜头太多了,才让他误以为人生还有机会、还能拼一把。
谁知刚提这个名字,他莫名打了个剧烈的寒颤,同时,他整张背都湿透了——被冷汗浸透!
裴如琛听他提这个名字,也一秒震怒。
转头的时候,那如淬冰霜的眼瘆人至极,周遭的气温都好像骤降几度。
“喊什么?”他冷着脸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