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不在,萧如珩压低声音,悄悄向谢长亭道:“那个,咳,夫人……敢问你是何方神圣呐?”
萧如珩还记得眼前这位穿着蓝衣的人。昨日城门处,洪朗发觉众人之中仅有他一人未佩剑,对方却说自己仅有炼气修为,还没来得及拿到本命法器。
当时他还特意探了探对方修为,发觉对方的确是炼气修士,便信了那套“悬济宗弟子”的说辞。
然后就被对方一把火烧了捆妖索。
……当真是修真界多险恶,人心叵测。
谢长亭愈发头疼。他开口道:“萧宗主好,晚辈……桑怀嘉。”
又说:“我不是他夫人,休听他胡言乱语。”
碰巧时轶拖着人进来,闻言伤心道:“夫人这是要弃我于不顾了么?”
“……”谢长亭面无表情道,“还请宗主莫要理会他。”
萧如珩眨了眨眼,从二人的言行中品出一丝深意来。又听谢长亭自报姓名,这才断定他实为男子。
“你来流离谷做什么?”他向时轶道,“我可从未见你对任何机缘上过心。”
“是啊。”时轶将昏迷不醒的云收随意堆在桌角,已经格外自然地想到了新说辞,“我是来陪我夫人见他舅舅的。”
谢长亭:“?”
“哦,对了。”时轶又随口道,“你先前当妖魔抓走的那位便是他舅舅。”
谢长亭:“……”
萧如珩:“…………”
萧如珩尴尬道:“当、当真?”
谢长亭也追问:“他现在人在何处?”
“山味斗中,交由旋尘看管,同行的还有上善门中几人,我都不认得。另外,明月山洪朗也在那处。”萧如珩道,“我先前怕他们使手段,错杀无辜,命我宗弟子扶鹤与他们待在一处,若有异动,立刻通报我。”
山味斗位于城尾,绕开行人、步行过去,大约要三刻钟。
萧如珩说完,又问:“那人自称是长生堂堂主,即流离谷中神医,他……”
“是我舅舅。”谢长亭答。
“……”萧如珩将手盖在脸上,“幸亏我先前听闻过神医此名。旋尘原先想将他立刻斩杀,被我拦下,说天黑后揭下他面具查看,确认身份后再处理也不迟……这事我实在冤枉,那时我断定杀人凶手会回到案发处看我们查验尸体,可捆妖索一放,捆住的人的确是他……”
说着说着,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音一顿。
谢长亭原先想开口,这会也是停住了。
最后却是时轶笑出声来:“我说萧如珩,你的捆妖索不太灵光了吧?方才还往我夫人身上招呼呢。”
萧如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