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株缠绕上暖炉的藤蔓。
牛可清浑身僵了一下,试探着问:“你醒着吗?”
对方没应,发出浅浅的呼吸声,若有似无地拂在牛可清的鼻尖处,大概是在熟睡中。
那密长如扇的睫毛颤了缠,被眼帘遮盖住的蓝色眼珠子滚动了一遭,噢,或许还是在做着美梦呢。
松下一口气,牛可清小心翼翼地想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因为他怕吵醒古伊弗宁后,双方这种亲密的接触会引起尴尬。
可动作似乎惊动了睡梦中的古医生,他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梦呓,眉头皱缩了一下,然后直接将牛可清搂进了怀里。
牛可清:“…”
他立马就不敢再动了,像一个软绵的抱枕被古伊弗宁圈在怀里,连呼吸的频率都放慢了。
确认对方睡得正沉,轻轻地,他给古伊弗宁拉了拉被子,将对方那容易着凉的腰腹盖好。
牛可清蜷了蜷自己的四肢,将额头碰抵在古伊弗宁的胸膛前,以眉心触及那一片温热的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起伏。
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就当我们都是熟睡着的。
悄悄地放肆一下。
黑夜无比静谧,除了闹钟那秒针“踢踏踢踏”走动的声音,牛可清还听见古伊弗宁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
人在睡梦中,心跳是平静的,是温和的,有滚烫的血液在心脏里输送,像山涧的潺潺流水,像春日的徐徐暖风。
“怦”,“怦”,“怦”。
平稳,清晰,鲜活。
仿佛有张波动的心电图在牛可清眼前出现,带着淡红色的曲线,起伏游移,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跳跃频率。
牛可清这才惊觉,原来有比性更令人心跳加速的事——
被环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近距离地倾听对方的心跳。
舍不得睡了。
大概是因为身上暖意太足,牛可清架不住眼皮子打架,最终还是沉沉睡去,直至白昼的到来,旭日初升。
清晨,牛可清醒来,一丝一丝地睁开眼,房间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若不是闹钟在响个不停,他还以为自己仍在半夜里。
他回过神来,把聒噪的闹钟给摁掉,看着身边那处微微凹陷的床位,有些呆愣。
作为一个独居人士,每日独自醒来是常态,但昨夜他是和某人睡在一起的。
可现在,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其实昨晚和古伊弗宁抱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期许过醒来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