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人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他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
从前牛可清吸引他,是因为有趣、聪明,带着一种将近未近的撩拨感,让人不自觉地想将之虏获。
若是没有这些,这只牛还有吸引他的地方吗?
古伊弗宁挑了下尖细的眼角,说:“有些东西离远了看,我会很感兴趣,但离近了看,我就只想躲开。还有,我不喜欢主动凑过来的东西。”
这暗示牛可清听懂了,他沉默着,一副低头垂眼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古伊弗宁走到他背后,用手指缠绕住绑在他腰间的围裙带子,一下一下地扯着玩儿。
男人转了转蓝眼珠,话里有话:“古人诚不欺我,只可远观而不可焉,玩得多了,好像就变无趣了。”
在他看来,神秘感、新鲜感、距离感,这些才是炮友间长期保持关系的基础。
“无趣吗?但这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牛可清小声哝哝着,“不是谁都像你一样,拥有被爱的天赋。”
像古伊弗宁这样的人,长相貌美,玲珑翩翩,懂得如何俘虏别人的心,即使不在床上,也能让人轻易爱上。
但牛可清不是,他只是一个过着平凡日子的普通人,会为了生活奔波,会计算财米油盐,需要吃喝拉撒,难道这样的他就毫无魅力吗?
非要在床上被干得哭喊才有魅力吗?
古伊弗宁敛了笑,绵里藏针地说:“所以说,距离能掩盖真实的对方,我和你啊,下了床还是不能有太多接触。”
“可是,”牛可清想说,可是我们之前不也很多来往么。
是因为自己表露出了些心意吗?所以古伊弗宁才会对他说这些,甚至开始排斥、疏远?
牛可清的心刺痛一下,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冷情和自我保护意识。
“牛医生,我记得你说过,我们之间得保持安全距离,”古伊弗宁抿了抿唇,警告道:“可最近,你和我好像走得越来越近了。”
“我确实这么说过,但……”牛可清哑然了,没想到自己以前说过的一句话,现在竟成了对方断绝情感的反击。
他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想要讨一个吻。可是古伊弗宁偏了偏头,不着痕迹地躲过去了。
男人回避的不仅是亲吻,还有些别的东西。
古伊弗宁蓦地将话锋一转,“你问我之前是不是被很多人喜欢过,我可以回答你:是。在你之前,我约过不少人,对我有感情的不在少数。”
熄掉炉火,牛可清看着锅里沸腾的汤水发愣,过了好几分钟才有所反应,他转过身去问:“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成过去式了。”
古伊弗宁的笑容温柔至极,眼里的眸色却让人脊背生寒,他凑进去,轻轻地捏了捏牛可清的下巴,“不然也轮不到你上我的床,傻瓜。”
一股寒意从牛可清的尾随窜上后颈,甚至钻进了他的心脏里,叫他毛骨悚然。
其实,他是不是不该抱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