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真要出了差错,我替你跟舒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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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的会场,布置得比前几日更为正式。
会议厅的前方摆放了报告桌,黑色话筒立在支架上,随时准备将演讲人的声音传递到四面八方每个角落。
林晚把长发盘成利落的发髻,换了一身正式的西装裙,踩着同色系的高跟鞋,英姿飒爽地走进会议厅。
舒斐出车祸的事已经传开,好几个眼熟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同她打听舒斐的伤势。
林晚一一回答了,打开笔记本最后浏览一眼,便轻轻合上屏幕,挺直了脊背。
有些前几日和她一样当跟班的年轻人偷偷打量她,设想如果换作自己被临时推到台前来,能否像她表现的那么胸有成竹。
但也许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有人暗自猜测,上台前假装镇定谁不会,只有站到报告桌前才是见真章的时刻。
鸟鸣涧的演讲顺序排在稍后。
某种程度而言,这样的安排反而帮到了林晚,让她有时间可以借鉴前面几位演讲人的经验。
几十分钟下来,林晚发现周衍川还真没说错。
质疑与分歧固然存在,但最激烈的争执已经在前几天消耗过了,最后一天大家的态度都比较平和,通俗点来说,就只剩下“我倒想听听,你们是不是铁了心要坚持己见”的环节。
轮到基金会代表发言时,林晚站起身,抚平裙摆的褶皱。
她微笑着走到台前,视线明亮地扫过台下众人,紧张仍然会有,却已不足以使她动摇。
“各位代表好,我是鸟鸣涧的演讲人林晚。”
她的声音在座无虚席的会议厅内清晰响起,温和又不失坚定,一字一句都利落地从嘴唇内连贯地说了出来。
大概因为昨晚提前和周衍川排练过的关系,她今天的状态特别好。
全程几乎没怎么看面前的稿子,演讲内容就像刻在她脑子里似的,不用特意回想,就自然而然地表达出鸟鸣涧的主张。
今天的讲台是光线最集中的地方,而她就自信地站在台上,迎着众人的目光,散发着属于她自己的光芒。
演讲结束后,台下有代表问:“你们考虑过冒然修改濒危名单的后果吗?名单改变会导致当地保护政策跟着变动,对于已经规划甚至投入的经济体系产生的影响,如何解决?”
“首先我想申明一点,我们力求推动野生动物濒危名单更新,并非一时冲动。目前有足够的数据证明,我国境内有多种野生动物数量急剧减少,却因为相关法规滞后而得不到妥善的保护。
其次鸟鸣涧的观点向来是‘经济发展和生态保护可以并行’,我们反对的是‘过度污染再重新治理’的方案,在刚才的演讲中也有提到,以当前的案例来看,多数地区放纵污染的后果,是耗费当地数十倍的经济代价修复生态环境,而其中还不包括受污染地区的人民生命健康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