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番话,泽浣的耳廓到脸颊便是肉眼可见的泛红,连那呼吸频率都像是有些乱。
林书翰见罢,男孩子的坏心思得到满足:“都是男人,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观文殿再会,国师,回见!”林书翰这滩死水不但活过来了,还浪起来了。
他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一副骚包模样。泽浣虽气急败坏也只有干瞪着,这厮真是狗性难改,初见面就写狎诗调戏自己,两人没聊几句便开始孟浪,难道自己真就这样被他拿捏了吗?!当初他是神族少尊逼的泽浣三百年间天上地下到处躲,现在被贬成凡人还敢欺负他!泽浣要反抗!他还有为命格里的青梅竹马,他此番历劫当断七情六欲!
林书翰再回金陵台之后,像通了灵窍,与同期们推杯换盏,与席间前辈们左右逢源。看的殿上的太子萧彦北,也不由的狐疑起来,感慨那个总躲在大哥身后搞小动作的林二终于长大了。
第二天,林书翰便开始整理这些年研究蝌蚪文的心得笔记,准备入职观文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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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神人不再
琼林宴结束后的一个月,户部拟定好了进士外放的章程,本期进士多半外放到各州县衙门当职,小半人在京城等个地方空缺。
而林书翰意外地拿到了观文殿侍读学士的文书、官印及官服,这侍读学士相当于是入了翰林,在观文殿呆个半年就可入南书房行走,届时国家图书馆和皇宫大内皇家藏书楼他都可以自由出入。
“侍读学士是个什么官啊,几品呢?”林家的锦鲤童养媳宋珍珍看着那套绿色官服问道。她吃着林书翰给她买的枣泥糕,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股灵气。
坐在书桌旁的林书翰正在誊抄自己的古文研究笔记,也没抬头的答道:“从五品。”这是太子的厚爱,原来他觉得能入观文殿当个管理书籍的守藏侍郎就可以了,可他得到居然是从五品的学士。
“那县令的官阶又是几品呢?”
“七品。”
“二哥哥,你真了不得,听说首年能外放为县令的已经是坟头烧高香了。你直接就入了从五品的官职,还不用离京。”
林书翰心想:朝中有人好办事啊。
宋珍珍高兴极了,之前那些东京贵女瞧不上她这位商贾家的小姐,即便由林家大郎林墨谦带着参加太子邀请的花会,她们也会对宋珍珍冷嘲热讽。
现在不一样了,她的二哥哥是萧王朝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如今又有了官阶不低的京官之职。
她现在去参加那些茶会,都不用低人看脸色了:“二哥哥,我们去外面给你做两套新官服吧。”
“哪里那么麻烦,我直接去家里的成衣馆再做套就可以了。”
“不行,我在放榜的时候听别人说,要找专门做官服的老师傅做才能保证官运亨通。我当时就花了百两银子给你预约了。现在官职定下来了,我们现在就去选料子吧。”宋珍珍兴奋的说道。
林书翰宅惯了,又不喜欢人多乱哄哄的地方,放榜当日他都没去现场看。
宋珍珍带着林母去的,看到榜下乌泱泱的人潮,还有当场选婿的,她当时心想也幸好林书翰没去,不然他那副奶嫩的皮相,不知道要惹出多少风流事。
林书翰听着有些头痛,他的笔记还有大部分都没整理妥当,不想耽误时间。
“你直接报我的身高尺寸去做官服,林氏的师傅都能做出来,外面的也没问题。而且要是大嫂在家,她直接看一眼人就能裁衣。还非得我上门,哪有那么麻烦的事?”
宋珍珍听他提起大嫂罗琦,叹了口气道:“哎,大嫂在家的话,当然是她来做。她看一眼那太子的画稿就能把太子妃的宫服做出来,这世上怕是没有比她更厉害的裁缝师傅了。可是,大哥大嫂都离家快半年了怎么还不回家啊。”
林书翰听罢放下笔,看着宋珍珍想到原本林母打算等林书翰殿试过了就为他们两对举行婚礼。可惜半年前大嫂失踪,大哥得到消息称她可能在南诏,便随出使团前往南诏。
本来每半个月他还能从太子萧彦北处看到其大哥随官文寄回的信件,知道他在南诏一切安好。可从上月就没信寄回来,他还没敢把断信的事情告诉林母。
“别瞎想,你报我的身高尺量去做官服吧,看上什么就再给自己添些首饰玩意儿什么的,别打扰我做事情。”林书翰再打开那本禁书,将里面常见的字,誊抄在笔记上。
宋珍珍听罢,见他真的很忙,不敢久留打扰,便端着枣泥糕退出了书房,唤了马车出去逛街了。
侍读学士不用参加朝谒,每日主要工作就是按章程准备太子萧彦北的晨读书籍、在观文殿编撰古籍,加上他精通波斯等外邦语言,还负责外事往来通稿的翻译校正。每天说闲不闲,说忙不忙。
入职当天他便请了观文殿上上下下全职官员去樊楼吃了通花酒,反正林家缺什么也不缺钱。能用钱打点的,都好说。
一通打点下来,他在观文殿要是想看那些机密禁阅的古文也可以不用等批准,并且他还在观文殿有间属于自己的独立房间可以供他研究蝌蚪文。
只是,那无尘国师明明告诉他逢单日便会去观文殿,他这都入职快半月了,也没见他来一次。问了古文馆的同僚才知道国师闭关,最近都不会再来观文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