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见得叶秋等人一副震惊模样,当即露出笑容,自豪道:“天不容人人自容,小草都能在石缝中求得一丝生机,何况我们这些有手有脚的人呢?”
他说得倒是有几分魄力,说完也不敢让自己所请的客人呆在寒夜里,领着叶秋等人便踏上了一艘船,顺着这艘船又走向连着的几艘船,如此一来,算是走到了酒河中央的一艘船上。
叶秋自然欣赏这样的生活态度,但是他心中疑惑颇多,好似一团麻绳束缚了他的脑袋,不解开是难受的很。
他点头问道:“兄长说的不错,但是我有几个问题不清楚。”
青年男子很是懂礼,只道:“叶少侠,你们先去船内吧,我给几位倒上润口的茶水,我慢慢告诉你们所有的事情。”
叶秋倒是不拒绝,笑道:“再好不过了!”
如此一来,青年男子这才先行钻进了船房内。
叶秋却不着急,只让慕容语带着邱柔和徐飘飘也进去,而自己则是观察着周遭的情形。
月朗星稀,一如玉盘的圆月倒映在这酒河之上,定是风羡慕这出静谧之境,非要使劲吹散了水中倒映,吹得累了,圆月却依旧安然无恙。
抬眼四望,酒河之长长于目光,常人是看不到尽头的。
叶秋勉强能看到这酒河绵延而去的岸边有屈指可数的灯光。
看得近了,也就剩下叶秋脚下的船只了。
这些船四周皆是用绳索绑缚,而绳索末端则是笔直地陷入了河里。
叶秋并不笨,他知道这些绳索的用途,无非就是防止这些船随波逐流。
船只有大有小,叶秋脚下的这艘船算是这些船只当中比较大的了。
船房内有人喊道:“叶少侠,快进来吧。”
叶秋这才从思绪中走出,带着笑脸钻进船房,本是笑容可掬顿时又变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议道:“这是船?”
青年男子笑道:“当然是船!”
邱柔和徐飘飘早替叶秋留了一处好位置,叶秋直接就走过去坐下,稍有恢复,打量下周围布置精巧的船房,同样笑道:“你们这船一不用来远航,而不用来打渔,怎么能算船呢?我看呐,顶多就是在河上放了一块大木板,再然后在木板上建了这房子吧?还挺不错。”
青年男子听得叶秋准确无误地说出了这番话,当下没有了笑意,虽然替叶秋斟上了一碗茶,但自己却没有倒上,而是将茶壶放在桌案上,稍有愁绪,道:“倘若有个土地,谁还愿意住在这满是酒味的河上呢?”
叶秋当然也不会笑了,正好有空,当下便问道:“难道这酒河里真得全是酒?”
青年男子摇摇头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是食满楼的人夜夜笙歌之后总喜欢将酒倒进这河里而已,按他们的话说就是,让鱼也跟他们大醉一场。久而久之,这酒河就算不全是酒,但也有五分是酒水了。”
一旁听得入神的徐飘飘当即露出不悦,她曾经侍奉的钟子羽那般文雅有礼,怎么同是九重楼之人,做人处事的方式如此大相径庭,当下哼声道:“他们这样,鱼不死才怪呢!”
青年男子像是遇到知己,望着徐飘飘,提高声调道:“谁说不是呢?现在这河里估计是一个活物都没有了吧?”
他看上去就是气愤不已,倒是无论他怎么不悦,即便是提高了些许音调,但还是稍有克制。
叶秋现了这一端倪,便问道:“这船内还有别人吗?”
青年男子没想到叶秋连这件事情都知道,如实道:“不瞒叶少侠,我身后这厚布内就是我那可怜的妹妹!”
叶秋喃喃自语道:“怪不得!”
待得茶水入口已然三四轮,话题也是换了又换,叶秋大抵对这个青年男子有了些许的了解。
这青年男子名为李焕,原本就是这傀儡楼附近的人家,只不过后来沈千机和项霆渊联手霸占了这片土地后,他们无路可去,无奈之下只能铤而走险在这酒河之上建起了这看似繁华实则被压榨着的船家。
闲话说归说,叶秋的问题还是要问,李焕的问题也需要解决。
叶秋晚饭并没有吃,现在一连喝了很多茶水也算能垫吧垫吧了,当下也顾不得这事情,只望着李焕,摸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李兄,你不是说刚刚我们所行的空地皆是机关吗,怎么你带我们走得路却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生?”
许久没有说话的慕容语也是呡了一口茶,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有这个疑惑,其实他也有很多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因为他知道叶秋这个人小鬼大的人一定想得比他还要多。
他只需要听着,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