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傅容一个人来看她,彭懿守着太微宫,简直万无一失,冬葵出去领着傅容进来,傅容见她坐在书房,劝说:“好些了吗?”
赵幼澄看了眼外面,问:“姑母还好吗?嘉宜呢?”
傅容并不烦扰她,只说:“都很好。”
“那你呢?”
“我在国子监读书,今日先生放休。”
冬青端着茶进来,问:“殿下一直担心表少爷不习惯上京城。”
傅容这次来比上次从容很多,坐在她对面温和说:“没什么不习惯,我还担心你的身体。”
赵幼澄笑起来,很无所谓说:“我的病只是拖得太久,慢慢养总会好的,不碍事。五哥不用担心。皇祖母还好吧?”
“老娘娘前些日有些抱恙,母亲一直在宫中。嘉宜也懂事了,时时陪在老娘娘身边,你不用担心。”
赵幼澄听得失笑,傻五哥,不是傅嘉宜懂事了,是她见识了权势的厉害。
傅嘉宜可不知道赵幼澄说她什么,这些时日在宫中她住在延嘉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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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时时陪伴在太后娘娘身边,所见所闻都是最尊贵的人物。
慢慢才懂得,姑苏城是何等的小,怪不得赵幼澄从来看不上姑苏城,从来不参加姑苏城小娘子的宴会。
想起这些,她就觉得自己从前可笑。
可是,现在住在宫中的是她,太后娘娘日日都要她相伴左右,那位忠义候更是龙凤之姿……
这些,几乎唾手可得。
周太后问:“中秋宴准备的怎么样了?”
杨寿山答:“老娘娘放心,老奴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周太后叹气:“皇后还在西苑,到时候还是让她主持吧。周贵妃主持,难免名不正言不顺,御史台又要吵嘴,给皇上徒增烦恼。”
杨寿山恭维:“老娘娘深明大义。”
周太后又问:“阿鲤那边怎么样了?老身的亲孙女啊,哪里舍得她受这样的苦。”
杨寿山立刻哀叹:“小殿下还在静养中,毕竟拖得太久,伤了根本。太微宫那边吴大人的弟子也常住那边调养。陛下也派了人盯着。小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周太后摆摆手,示意她知道了。
傅嘉宜立刻端上炖好的汤,撒娇道:“外祖母该喝汤了,这可是母亲嘱咐好的。”
周太后立刻笑起来:“好好好。”
杨寿山退出来,耳边听着老娘娘和外孙的笑语声,但丝毫不敢大意。
刑部衙门彻夜等火不灭,孟廷元死盯着人开始逐一审问,不怕他们不张嘴,有的是办法,更何况有现成的账簿。
就是要谢谢裴蕴玉,当夜一连端了几个书画铺,硬是从那些硬茬子嘴里找到了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