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拿出碘伏、棉签还有没拆封的纱布。然后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沈砚清,等待他的回答。
“那就麻烦江医生了。”
“不麻烦的。”
沈砚清脱下西装搭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袖扣,将袖子一折一折挽到手肘。
等他做完这些,江云识走过来动作轻柔地拆掉纱布,认真检查伤口。
恢复得不错,她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继续保持。”
语气像在哄小朋友。
他垂着眼眸,看她将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的抹上伤口。似怕他痛,不时还抽空看一看他的表情。
冷白色灯光打在身上,她的眼神清澈而专注。离得近了,几乎可以看见她脸颊细细的绒毛。
“三天后还要换药,有时间就去医院找我。不要不在意啊,小心感染。”
她一边轻声交代,一边手法利落地缠好纱布。而后还细心地帮他把袖子整理好。
“麻烦你了。”
“应该的。”
沈砚清不紧不慢地系上袖扣,“你坐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杯果汁进来。”茶几上那杯咖啡一动没动,显然她不爱喝。
江云识推辞,“不用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这里怎么说也是他工作的地方,不便过多打扰。她走到大班桌对面,拿起椅子上的包一副准备告辞的架势。
沈砚清目光落在她的身影上,手里把玩着被留下的丝绒礼盒。洁白的袖口下手腕骨凸出,禁欲而性感。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绒面,那触感细腻柔软,惹得人指腹微痒。
眼见着人提步要走,他将盒子放到桌上,发出极轻的声响。
“江云识。”他忽然开口叫住了她。
江云识转头,“怎么了?”
“你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沈砚清起身,将西装搭在臂弯,“来都来了,不如一起?”
实际上江云识并不饿。睡了一上午,中饭吃的晚,她本来打算回去拌个沙拉当晚餐吃。
然而转念一想,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拒绝他的提议。刀是为她挨的,又帮忙捡回了项链,怎么说她也应该还个人情。
“好啊。”
来的时候她没注意,这会儿跟沈砚清一起坐进电梯才发现,这大概是他一个人专用的,中间没停过,直接抵达地下车库。
上了车,江云识系好安全带,忽而想起他手臂的伤,“要不要我来开?”
沈砚清似笑非笑,“不碍事,还能用。”
车子开出停车场,天色已然暗了下去。暖黄色街灯一路延伸,宛若一条望不到头的长龙。
“想吃什么?”他问。
江云识犹豫片刻,转头看他,“我知道有一家吃斋菜的地方,你想尝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