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现在就批。&rdo;韩骏半抱半拖地把桑涛弄到大厅等待区的沙发上放下,这样也回不去包间了,都醉成泥了根本坐不住。他安置好桑涛返回包间去拿对方的包和外套,人是他带来的,得负责送回去。
&ldo;何主任,桑涛喝多了,我先送他回家,你再陪陪我妈,拜托了。&rdo;出屋之前,他趴在何权的耳朵上说。亲戚们也都喝高了,屋里跟证券交易大厅似的一片嘈杂,何权皱着眉点点头,叮嘱他记得给桑涛弄片解酒药。
&ldo;儿子,去哪?&rdo;王欣一看韩骏要走,忙把人叫住。
&ldo;送桑涛回家,他喝醉了。&rdo;韩骏是滴酒未沾,开车一点问题没有,&ldo;我待会就不回来了,直接回我那。妈,你们也早点散,三叔他们飞了十几个小时,太累了。&rdo;
要是你送何权不回来我才乐呢。王欣翻翻眼睛,转脸又拉着何权聊天喝酒。她在非洲喝棕榈酒练出来的酒量把何权惊着了,一个劲地劝她少喝。韩骏见老妈开心,自己也放心,拿好东西出了门。
桑涛一下车就又吐,跪在树坑里抱着树恨不得就睡那才好。韩骏费了半天劲才把人拖到楼上,大冬天的弄出自己满身的汗。打开冰箱门,他摇摇头又关上。还想找颗柠檬给桑涛泡杯水醒酒,可冰箱里空空如也。桑涛酒劲上头难受得在床上折腾,韩骏没法放心走人,给他喂完水后又去卫生间拧了把热毛巾,帮他擦去沾在脖颈和领口上的污渍。
&ldo;何主任怎么那么好啊……&rdo;桑涛哭哭唧唧地念叨,都是醉话,&ldo;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他一样,让所有人都喜欢啊……&rdo;
&ldo;你也很讨人喜欢啊。&rdo;韩骏拍拍那张滚烫通红的小脸,笑着安慰他,&ldo;护士站的姐姐们都很宠你,拿你当吉祥物呢。&rdo;
桑涛蹬了蹬腿,突然问:&ldo;主任,你说,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rdo;
韩骏仔细看了看桑涛‐‐娃娃脸,翘鼻子,嘴唇丰满圆润,平时白皙的皮肤现在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ldo;挺好看,就是嫩了点。&rdo;他笑着说,&ldo;等你到何主任那岁数,有成熟的味道了,更好看。&rdo;
桑涛竖起根手指,举到韩骏面前勾了勾:&ldo;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rdo;
&ldo;什么秘密?&rdo;韩骏微微倾过身体,他见过不少喝多了之后完全变了个人的主,桑涛这样的不算太夸张。
桑涛突然回手勾住韩骏的脖子,把人拽到面前,眼神涣散地笑着说:&ldo;我还没把初吻给出去,你要不要试试看啊?&rdo;
&ldo;别闹‐‐桑涛,你喝多了!&rdo;韩骏一看这架势忙把桑涛的胳膊往下掰。
好吧,这就有点夸张了。
虽然桑涛看着细胳膊细腿的没什么力气,但其实只要是干外科的,胳膊上的劲儿都不会小。动辄在手术台边上扛几个小时的手术,胳膊没劲儿手不稳又如何能把脆弱的血管缝合好?
桑涛人是醉了,但力气没卸,韩骏也不敢使劲掰生怕弄伤他的手臂。
丰润的嘴唇贴了上来,带着股浓重的酒气。桑涛根本不会接吻,就只是拿嘴唇在韩骏的嘴上蹭来蹭去。韩骏忙偏头躲开,但马上又被对方压着脸扳正,呼头盖脸转着圈地亲。
&ldo;桑‐‐桑涛!别闹了!&rdo;
韩骏使劲掰开桑涛的手,扣住手腕压在对方的脸侧,心惊肉跳地喘着粗气。老天爷啊,桑涛这酒品也忒差了,等这小子醒了可千万得警告他以后绝不能跟陌生人出去喝到烂醉!
不是,韩骏心虚地想着,熟人好像也不行。
喝到十一点,韩家的亲戚终于肯散了。何权靠在车门上等代驾,从外套兜里拿出烟盒,敲出一根叼在嘴上弹开火机点燃。很久没这么喝过了,又是混着喝,这会儿酒劲儿上头,有点晕。
&ldo;阿权,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rdo;
郑志卿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何权侧过头,眼神迷离地看着对方,缓缓呼出口烟雾。郑志卿抬手挥开烟雾,把烟从何权手上掐下来扔到地上碾灭。
&ldo;别抽了,尼古丁会引起指端末梢神经震颤,拿不稳手术刀。&rdo;
&ldo;又不是天天抽,只是喝完酒想来一根。别管我,郑大白,我说过我这人不服管。&rdo;何权又叼出根烟,就跟和郑志卿做对似的,再次点燃。
看了眼何权的车,郑志卿说:&ldo;钥匙给我,我送你回家。&rdo;
&ldo;你不用送你妈回家啊?&rdo;
&ldo;她的车有司机。&rdo;
&ldo;也不用送我,我叫代驾了。&rdo;
&ldo;钱我等下会付给代驾,钥匙给我,阿权,我送你。&rdo;郑志卿向他伸出手。
摸出车钥匙在郑志卿眼前晃了晃,何权在对方伸手来拿的时候突然把钥匙攥在手里收到胸前:&ldo;干嘛,想趁我喝多了,来个酒后乱性?&rdo;
&ldo;你还没醉到那个程度。&rdo;郑志卿的表情并未有任何变化,只是将车钥匙从他手里掰了出来,顺手又掐灭了他的烟,&ldo;别抽了,上车,外头冷。&rdo;
&ldo;你烦不烦啊!&rdo;何权突然烦躁起来,言语间尽是带着醉意的发泄,&ldo;我不要你管!郑大白!我这十年过的好好的!可从你回来我的好日子就没了!我求求你!离我远点!我不爱你了!你别犯贱了行不行!&rdo;